蘭濯抿唇一笑:“這就是我們商號的秘密了。”
李將軍又讓薛家人推薦了幾道菜,閑聊間,最初點的烤羊排被小二端了上來,他嗅著香氣,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眼前一亮:“這、竟和京城白雲外大廚做出的口味一模一樣!”
蘭濯狡黠眨眼:“那可真是巧了。”
“不錯不錯。”薛方也贊不絕口。
“老薛,這鋪子就開在你家門口,你卻沒嘗過這烤羊排?”
薛方搖頭:“這裡好吃的太多,您常過來就知道了,我哪裡嘗得過來?”
李將軍一邊對羊排贊不絕口,一邊偷瞄蘭濯身後,她看出他的意圖,掩唇笑道:“李將軍是盯上了我這幾壇酒?”
“我現在不方便喝酒,”李將軍擺手,“只是想看看那是什麼酒。”
“是為楚軍勝利備下的慶功酒。”
“好!”李將軍笑道,“借你吉言。”
蘭濯笑了笑,未再搭話,識趣地給幾位客人留出閑談的空間。
席間,李將軍說起自己最近有些頭疼:“老毛病了,近年沒怎麼發作,不料到了這邊又開始了,不知是否水土不服。”
“正好在這兒,請店裡的大夫出來把個脈吧。”薛方提議。
“店裡的大夫?”李將軍聽著都覺得稀奇,“你是說這食肆裡還有大夫?”
薛方撓了撓頭:“其實這裡也不算是食肆。”
李將軍打量著桌椅、菜餚,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疑惑:“這不是食肆是什麼?”
薛夫人勸道:“前幾日軒兒發熱,哭得睡不著,就是這裡的大夫給開了藥,沒一會兒就不哭了,安安靜靜地睡下了。李大人不妨一試。”
薛方跟著補充:“家母的老寒腿也是這裡紮了幾針後疼痛減輕了不少,從前找了不少大夫都沒效果的。”
李將軍哭笑不得,薛方好歹是郡守,自己來前,他就是當地最高官階,怎麼一家子人都跑到一間小食肆裡來看病?他不便推卻,只能點了點頭:“好,蘭濯姑娘,麻煩請大夫給我把個脈吧。”
“好。”
待他用罷飯,大飽了口腹之慾後,有位大夫一掀簾子,從後廚走來出來。李將軍望著那道門,心下打鼓,大夫和廚子一起待在後廚裡,那能幹淨嗎?他盯著大夫背的醫箱,試圖從上面發現些煙燻火燎後的油膩痕跡。
大夫上前給他把了脈,掀開他眼皮看了看,又問了幾個問題,很快開了方子:“問題不大,你就是負擔太沉重,導致有些不安。按這個方子每日煎一服藥,連服七日後改為三日一服即可。”
“就這樣?”
“就這樣。”
李將軍將信將疑,回去後又找其他大夫看了方子,都說沒毒,可以試試。於是他派手下煎了藥,連服三日後,竟發現頭疼無影無蹤。一開始以為是巧合,又服了幾日藥,仍不見絲毫疼痛,不由大喜過望,又約薛方一道前往花期酒約,見到蘭濯就開口道謝。
“李大人不必客氣,”蘭濯喚人給他們斟茶,“您是軍中主將,我們當盡力保您無憂。”
“唉,要是得用的大夫能多些就好了,”李將軍幽幽嘆息,“夷狄人頻出陰招,在箭頭上安了倒刺,那東西實在難搞,大夫聚精會神地弄上一個時辰,才能取出一個人身上的箭頭,都快忙不過來了。”
“李大人想調大夫過來?”蘭濯拉響鈴鐺,“我這就吩咐下去,您要多少?”
“嗯?”李將軍懵了,“你是說,你們連大夫都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