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秋醒來的時候,入目是間極為簡樸的竹屋,四周都是青竹築成的牆壁,屋中陳設十分簡單。
她試著動了動,才發現手腳都被綁在一張竹椅上,兩手綁在竹椅的扶手上,上面纏了無數圈麻繩,掙扎許久,徒勞無功,她只得再次打量這裡。
屋子裡只一張桌子和綁著她的椅子,身後是一張竹床,床尾處還有一張竹製的屏風,入目全是青翠的毫無生機的綠,屏風後的她也看不到。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她不知道什麼人將她綁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綁她,她在赤金城應該也沒有什麼仇家。
之前的記憶慢慢想起,黑衣人,那個黑衣人,難道是一直想要對付悅姐姐的那些黑衣人嗎,將她綁來好要挾悅姐姐嗎?
還是,客棧中那個潛藏的逃犯,可他為什麼要綁走自己到這個地方。
正想的入神,冷不防門“吱呀”一聲開啟,竹製的門發出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白夜秋警惕的看向門口,但見門口處進來一位婦人。
婦人手中端了個托盤,向她走來。
“你是什麼人?是你綁我來的麼?”白夜秋看向那婦人,身上穿著粗布麻衣,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頭髮有些許花白。
婦人走進屋裡見到白夜秋醒了,當即綻放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盛了一碗不知什麼端到白夜秋面前。
白夜秋警惕地看著她,“你是誰?”
婦人以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使勁的擺擺手。
“你不能說話嗎?”
婦人還在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她一手端著碗,一手亂擺,模樣說不出的滑稽,另一隻手中的碗因搖擺而撒出一些湯汁。
白夜秋此時也無心在意這些,她竭力的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放—開—我!”
婦人似是聽懂了,但她除了擺手什麼也不會,似才看到手中的碗,她蹲下身來舀了一勺喂在白夜秋嘴邊。
白夜秋這才看到碗中是看上去平常不過的青菜粥,本來不欲隨意吃,但是這青菜粥就在她嘴邊,香味飄進她空蕩蕩的腹中,不禁“咕嚕”叫了兩聲。
好在婦人聽不見,免去了她的尷尬之處。
她已不知自己被綁來多久,總之肚子餓的難受,即便是再普通的青菜粥都能勾起她的食慾。
婦人臉上還掛著笑容,露出有些泛黃的牙齒,使得她看上去更加質樸。
最終白夜秋還是嚥下了嘴邊的粥,有一口就有兩口,一會兒功夫,一碗清粥已然下肚。
白夜秋砸吧了兩下嘴,這一碗粥著實不夠,但想到自己的處境,還是忍了下來,況且那婦人端了盤子又走了。
再次留她一人在屋中。
可這屋中可謂是家徒四壁,什麼也看不出,一點兒資訊也無,那婦人一去也不回。
手腕上的繩子還是結結實實的綁在竹椅上,一節凸起的竹節胳的她的手腕生疼。
她試著轉動手腕,然而還是動彈不得。
掙扎間,只聽竹製的門再一次發出“吱呀”的聲音,白夜秋向門口望去。
卻見來人不是那婦人,顯然是一名男子,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將全身包裹,臉上蒙著方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