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拂過,將少女的頭髮吹亂,伸出手將碎髮別至而後,手腕上的疤痕尤為明顯。
她手執紙傘,站在崖邊,眺望著遠處,這兒曾經是他帶她來的,風景還是這麼的美。
站在這樣的山頂之上,與這樣一望無際的天相比,整個人變得那麼的渺小。
山間五顏六色的,大多是鬱鬱蔥蔥的一片,已是入夏了啊。
身後有響動傳來,她轉過身,對上羽奕的視線。
“你來了。”她輕聲說道。
羽奕站在石階上,手中執著那封書信。
“坐吧。”她率先坐在了那老松樹下的石凳上。
由於風吹雨打,也無人來打理,這裡的石凳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鳳常玉也不在意,隨意拿袖子掃了掃便坐下。
如今已是辰時,太陽斜斜的,還能照在樹下,她也沒有放下傘。
見羽奕站在遠處未動,她轉過頭來看他。
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見她看來,才邁開沉重的腳步。
一步一步走到那顆老松下,坐在她的對面。
“你還記得嗎?你帶我來過這裡兩次。”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這兒還是我三皇兄帶我的來的。”
如今,他那肆意又懶散的三皇兄,卻被圍在厚厚的院牆內,終身不得出來。
面前是一張棋盤,三皇兄素來最是愛棋成痴,這盤棋,也是宸王命人安在這兒的。
只是,原是料不到,素日與宸王交好的蘇浙,竟打著那樣的主意。
他去見他的時候,他孤身一人坐在棋盤便,正與自己對弈,見他來,也不慌亂,手指一點,自己將自己的棋子吃了。
他說,他從不後悔做的事,包括揭發鳳常玉。
他手一落,棋盤上的白子已是沒有了活路,“動手吧。”他說。
“自從上次你教我如何下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對弈過了吧。”
清冷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喚回。
“與我對弈一場吧。”
不等他回答,她掏出手帕,將棋盤擦拭了一遍,棋盤上也是厚厚一層灰,都快看不清紋路了。
她又掀開了棋盤邊的棋盒蓋子,棋盒裡的棋子卻是乾淨的。
纖弱的素指捻起一顆白子,將落未落之時,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拿過羽奕那邊的黑子棋盒,與他換了一個。
然後將黑子落下,正中的位置。
羽奕卻只是看著她,沒有伸出手去。
“到你了。”她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