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受累了。”軍醫將小匕首放在火上炙烤,看著褪去上半身衣服的羽奕。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沒有哪處是完好的。
他的臂膀上,正刺扎著一隻羽箭。
“有勞太醫了。”即使身上有著這麼多傷,羽奕還是語氣平平,彷彿受傷的不是他,亦或是早已習慣這些。
軍醫拿著刀,在傷口處看了一下,然後利落的劃開傷口處。
拔箭的時候要比中箭的時候還要疼上百倍,刀硬生生的割開傷口,才能將帶有刀刺的羽箭拔出。
羽奕卻一聲不吭,他咬著牙,脖頸處青筋暴起,額頭上冷汗涔涔,沿著他俊逸的臉頰滑落下來。
軍醫快速的將羽箭拔出,在傷口處灑上金瘡藥,然後快速的包紮起來。
除了臂膀上那一隻羽箭外,身上其他小的傷口不計。
羽奕的背上還有一條刀痕,刀傷不深,但從肩胛骨一直到腰背處,橫貫了半個脊背,看著就覺得十分的疼。
軍醫給他仔細處理了傷口,才又將傷口處包裹好。
“好在傷的不深,這脊柱是保住了,將軍且好生修養才是。”
雖然在戰場上哪能好好修養,但是作為大夫,理應勸解病人,就算知道說了也是無用。
說完太醫便提了藥箱匆匆往外走去,還有許多的將士等著救命。
到了將士的軍營,無數計程車兵被抬了進來,有的傷的不重,要比將軍傷的輕些,充其量是皮外傷,撒些金瘡藥便可。
有的則是要嚴重多了,斷了手腳的,眼睛上扎著羽箭的,還有的半截身子燒的不成人形的。
營帳里人來人往,忙的不可開交,軍醫都來不及抹一把額上的汗珠,汗珠隨著眨在了眼睛了,模糊了視線。
一個斷了一隻手臂計程車兵被抬到了床榻上,他面容扭曲,眉頭皺成一團,臉上,身上滿是鮮血,斷臂處還有血在大滴大滴的往下滴,滴在床榻上,另一隻手扶著那斷臂處,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那床榻上早已是血跡斑斑,不知沾染過多少將士的血,又有多少將士不幸沒有救回來,而死在,這床榻上。
軍醫忙走過去,放下藥箱,開始處理這個士兵的傷處。
處理好一位,立馬又會有將士將下一位受傷的將士抬上來。
營帳中的燈火,徹夜未熄。
背上受了傷,不好躺著,羽奕只好側著身子斜躺在床榻上。
他不自禁的摸向頸間的平安符,心裡暗歎一聲,又撿回了一條命。
這會兒打了勝仗,心事放了下來,他才感覺到真的累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剩多少。
他索性閉上眼,沉沉睡去。
不過他睡得並不安穩,隱隱放不下心,在戰場上,除非再也醒不過來,不然,怎麼可能能睡一個好覺。
不過翌日醒來的時候,羽奕還是覺得疲乏退去了好多——比起之前的連眼也不能閉的時候,真的要好太多了。
由於一個姿勢睡著,被壓著的手臂有些發麻,他起身,活動了被壓著的那隻手,動了動卻是更加的麻,又牽動了另一隻手上和背上還包紮著傷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氣,“嘶”了一聲。
這會兒倒覺得疼了,但這樣的疼痛感,才真實的讓他感到,他還活著。
喜歡北故蕭請大家收藏:()北故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