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積點口德吧你,人都死了,頭顱還掛在府衙門口呢。”
“哐當”
茶杯應聲而落。
說話幾人朝她望來,但見是一個臉上覆著面紗的女子,這樣的大冬天,身上卻穿的單薄。
女子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此時這雙好看的眼睛正怔怔的望著她,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她她看著先前說話那人。
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我……剛剛……說什麼了?”
“你說,白家……白家老爺,怎麼了?”她隨即又遮了臉,“我……從前是白家的婢女,做了錯事被趕出來了。”
“哦,原來如此,還好你被趕出來了,白家都被抄家了,白老爺的頭顱被砍下來掛在衙門前大半個月了。”
白夜秋緊緊地撐住桌沿,才沒讓自己墜下去。
可是,如果能墜下,她要下墜,永遠下墜。
她像一個幽靈,沒有自己的意識,在這片養育了她十餘年的土地上飄蕩。
這裡的每處景色,每個街道,街邊的店鋪,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今她卻覺得這裡是如此陌生,空氣中也沒有讓人舒適的鹹鹹的海風吹來。
是她變了,也是這座城變了。
一步一步來到府衙門前,曾經她覺得府衙是十分的神聖的地方,府衙門前的大堂是那麼的寬闊。
可如今,這樣宏偉的大殿樑柱上,懸著兩顆頭顱。
頭顱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她看不清容貌,可她知道,那是爹爹,還有孃親。
她要瘋了。
她要瘋去。
體內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洶湧而出。
“啊——!”
響聲震天,引來無數人朝她看來。
而她眼中,只有那兩顆高高掛起的頭顱。
她彷彿不能不能呼吸,抬起顫抖的手臂,指尖都在顫抖。
很快府衙內計程車兵聞聲趕來,執起長槍驅趕著她,“府衙門前豈容爾在此喧譁,還不速速離去。”
她發出顫抖而又細微的聲音,“我……要……殺了你們……全都陪葬……”
她忽的抬眼,眼中血紅一片,抬手間,那執著長槍的官兵已然癱倒在地,地面上只餘一攤血水。
當即有目睹之人發出驚悚的尖叫,有的嚇的愣在原地,有的嚇的四處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