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你知不知道許念是哪兒來的南郊大街的樓契啊?那玩意兒可貴了!”
“不知。”
“你們不是兄妹嗎?怎的也不問問?”
“她做什麼無需向我彙報。”
“得。”
蕭聞又大步追上許念,在她耳邊一口一個習武秘籍。
“什麼習武秘籍?沒聽說過。”許念一臉懵懂,臉不紅氣不喘地答他。
蕭聞一氣:“許念!你......”
許懷適時地輕咳一聲。
蕭聞一句話就這樣被噎在了嗓子裡,再也沒說出來。
回府途中,許念看向許懷,有些心虛。
“表兄,怎麼不問我哪裡來的樓契?”
許懷將手中兵書一放,目光溫柔如水。
“念兒這不是要說了嗎?”
“我......我買下了南郊大街。”
許懷微驚,他是聽聞在新令頒發前幾月,就有一秘密商人連夜購入了一整條南郊大街,納為己有。
起初,他以為是哪個掌握了聖前先機的官員,才敢出手如此大膽。要知道,在此之前,南郊可是人跡罕至的荒街。
此人卻敢在各商鋪瀕臨倒閉前以高價購入,定然是知道些什麼。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秘密商人竟然會是念兒......
她從小就無憂無慮,從不過問世俗之事,怎會對行商有了興致?
“念兒,想從商?”
許念對上許懷瀲灩的星眸,微怔,想了想,搖搖頭:
“非也……或者說這並非我本意。”
他眸光一暗,緩緩道出一個自己不願相信的理由:“莫不是,在擔心將軍府的日後?”
許念猛地一驚,迅速對上他驚疑的眼神。
“......”表兄真是太敏銳了。
許懷見狀,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深知,那些記憶於他而言只是一場噩夢,可於念兒卻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過往,怎麼能憑他三言兩語就可釋懷呢?
在那些痛極的記憶裡,他的參與少之又少,既沒能護住她,也沒能保下自己。
想到此處,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掙紮,垂下眸來。
許念頸間的星月墜微微亮了亮,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滿是酸澀,似是被人強行灌入了苦檸檬酒。
“表兄,是在難過嗎?”
“沒有。”他搖了搖頭,幅度很輕,似是怕搖重了會增加她的感傷。
“我在慶幸,慶幸自己仍然在你身邊。”
今夜明明沒有喝醉酒,可她凝著那雙溫溺的眸,分明覺得醉意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