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庭司,一連幾天,商挽蕭都在府中鼓搗著什麼,既興師動眾,又悄悄摸摸。
而經過幾日的休養,辛辭的身體也已經徹底恢複,她念著城中的情況,想親自出府看看,結果就被商挽蕭一口否決了。
“你身體剛好,就先別出府了,城中的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你也不必擔心。”
“得到了控制?”辛辭不禁狐疑,“是藥郎研製出解藥了?”
為了打消辛辭的疑慮,商挽蕭只得說實話,“前些日子,我出城並不是為了簡單地尋找短缺藥材,其實我是帶人搗了商棧的一個窩點,從那裡截獲了治療瘟疫的藥引。”
想到自己上次在商棧的迷宮中了毒,辛辭心生擔憂,“商棧他陰險歹毒,你可有受傷?”
“沒,他自認為那處隱蔽,沒留多少人在那。”商挽蕭道得十分輕松。
見商挽蕭不似撒謊,辛辭點點頭,剛想舒一口氣,忽地又想起什麼,轉頭問商挽蕭,“你怎知城中瘟疫與六皇子有關?難不成你開啟過那個盒子?”
商挽蕭不解:“什麼盒子?”
“就是你密室中那個。”說著,辛辭用手給商挽蕭比劃著大小。
商挽蕭記起來了,道:“哦,那是前戶部尚書的,前些日子,嚴許找到給送了過來。”
說到這,商挽蕭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偏頭看向辛辭,“你把那盒子開啟了?”
辛辭沒有隱瞞,點點頭道:“前幾日,我閑來無聊在你那密室閑逛,無意中看到了那個盒子,我見盒子上的鎖孔有些熟悉,它的輪廓和商棧的一顆珠子極像,便拿珠子嘗試了下,然後盒子就被開啟了。”
“你怎麼會有商棧的珠子?”商挽蕭的眉微微擰起,面上有些不悅。
聽到商挽蕭的問題,辛辭先是一怔,她完全沒想到這人的關注點會放在這,不是先應該關注盒子被開啟了嗎?
“你還記得蘭花娘子嗎?”
商挽蕭垂眸想了下,而後道:“那是誰?”
辛辭邊朝密室走,邊幫商挽蕭回憶,“之前去草野跑馬,在山間碰見的那個女子。”
“哦”商挽蕭隨便應了聲,等著辛辭繼續說下去。
“那日,我見蘭花娘子正在燒紫霜的遺物,恰好就看到了那顆珠子。當時,我覺得那珠子與商棧手串上的極為相似,便多問了幾句。之後便聽蘭花娘子說,那珠子是戶部尚書落在紫霜那裡的,後面劉大人身死,珠子便也就一直沒有物歸原主。”
說著,辛辭偷偷瞥了眼商挽蕭的臉色,見這人仍是板著臉,甚至比剛才還要臭,便清了清嗓子,認真解釋:“我之所以會將珠子要過來,是因為我覺得或許它能幫我查清劉大人的死因,和它是誰的珠子無半點關系。”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見那蘭花娘子,發生在你被商棧劫持之前吧?”商挽蕭幽幽道出一句,臉色並未因辛辭的那句解釋好多少。
辛辭不懂商挽蕭為何這般問,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那你是何時見過商棧的手串?”
對於商挽蕭奇怪的關注點,辛辭頗感無奈,“你帶我入宮給皇帝祝壽那次,他過來向你行禮,我恰好瞥了一眼。”
商挽蕭腳下一頓,臉色更不好了,“只看了一眼你就記住了?”
“……”
辛辭懶得理睬商挽蕭,只管自顧自地往前走。
見狀,商挽蕭幾步追上去,一把將辛辭扯到懷裡,帶些逼迫,“以後不許盯著別的男人看,不許藏其他男人的東西。”
“商大司主,這又是司規的第幾條啊?”
“這不是司規,這是家規。”商挽蕭每說一句,便將臉貼近辛辭幾分。
兩人的呼吸又要交纏在一起了,辛辭恍若懸崖勒馬,及時偏開頭,從商挽蕭懷裡掙脫出來,在商挽蕭看不到的地方深呼吸一口,而後正色道:“辛辭只是靖庭司的一介靖婢,夠不上去遵守商司主的家規。”
聞言,商挽蕭面色一凝,雙腮繃緊靜默片刻,終是忍不住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