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同伴負傷,另外那人抬頭朝辛辭看來,而與此同時,辛辭手中的重石再次砸落。
耳邊再次傳來哀嚎,辛辭無心欣賞這血腥場景,利落轉身朝山下走去。
一炷香後,辛辭來到一棵大樹前,這樹看上去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樹幹需好幾個人成年男子才能抱過來。
辛辭抬眸看了眼日光判斷方位,後走到大樹東側約一丈遠處,接著便拔出腰間短刃開始清理土坡上的藤蔓。
隨著藤蔓被清除,土坡上現出一道洞口。
洞口高半丈、寬三尺,與辛將留下的輿圖上標記的一模一樣。
辛辭彎腰進到山洞,洞中漆黑,她吹亮火摺子,隨後便看到眼前的甬道一路向下,應該是通往崖底的路。
越往下走,氧氣愈發不足,辛辭手中的火摺子罷了工,洞中瞬間陷入漆暗。與此同時,嘶嘶的細碎聲響在甬道中響起,辛辭心尖一顫,腳底沒踩穩打了滑,緊接著便不受控制地在甬道中向下滑去。
滾著下去可比踉蹌前行快多了,沒多久,辛辭便嗖地一下滾出了山洞,落進洞口的泥土窪中,雖說是臉朝下,但也沒摔著。
辛辭吐出吃進嘴的泥土,後四肢並用從地上起身。
密密麻麻的樹幹映入眼簾,辛辭沿著樹幹向上,從她這個視角看去,只能看到一點透過枝葉間隙灑下的日光。
她知道,她必須盡快找到商挽蕭,否則等天色再暗些,這裡就完全看不清東西了。
崖底不好辨認方位,辛辭只能憑借記憶和直覺往峭壁斷裂之處走去,邊走邊喊商挽蕭的名姓。
可是,一聲聲喊出,回應她的只有一些不明生物的叫聲。
辛辭從地上撿了根樹枝,一邊撥著地上半腿高的雜草,一邊執著短刃向前。
頭頂鷓鴣鳥的啼鳴愈發頻繁,聲聲悽婉,從崖底聽著像是有人在哭,令辛辭不禁頭皮發麻。
“商挽蕭,商挽蕭……你在哪?”
越是得不到回應,辛辭就越著急,淚水早已在眼眶打轉,但她愣是忍著沒讓之流出。
似是隻要她不哭,商挽蕭就不會有事一樣。
天色漸漸暗下來,辛辭重新嘗試將火摺子吹亮,這裡的氧氣還算充足,火摺子很容易就著了。
火苗悠悠晃動著,辛辭抬腳繼續前行,忽地,她腳下一頓,呼吸霎時屏住。
幾丈遠外,一道黑影正在朝她逼近。
此處林深草厚,沒準會有黑熊出沒,辛辭努力調整呼吸,慢慢將火摺子移到面前,試圖看清黑影的模樣。
誰知,還未等她辨認出對方的模樣,那道黑影就猛地朝她撲來。
“商挽蕭!!!”
辛辭將雙臂交叉放在身前,那是一個防禦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此聲一出,疾速靠近的腳步聲霎時停住,像是被猛然按下了開關鍵。
辛辭慢慢抬起眼眸,此時那道黑影已離她不足一丈遠。
“商挽蕭,是你嗎?”辛辭試探地問,腳下逐步朝黑影靠近。
黑影沒有作答,但也沒有別的動作。
伴著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辛辭越發覺得那道身影熟悉,終於,在相距三尺遠處,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臉。
是商挽蕭!
雖說分別不過數日,但再次見到這人,簡直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