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三皇子這般說,殿內眾臣也耐不住好奇,跟著起鬨。
就算不知對方口中的皇嬸指誰,聽到蒙面二字,辛辭也能猜出說的是她,畢竟殿內蒙面的也就她一人。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辛辭哪敢摘下,雖然那滿城通緝的畫像畫得並不多像她,但萬一殿內有人能認出她,那她也是小命難保了。
辛辭暗下思索對策,不料,還未等她動作,坐在一旁的商挽蕭先開口了,“我天生肚量小,若是旁人盯著蕭王妃看,我會很不高興。”
此話一出,跟著起鬨的大臣頓時安靜,而三皇子卻仍有不服,打算再言幾句,卻被皇上一句“退下”制止。
吃了癟,三皇子悻悻退下,但面上仍是不服氣。
辛辭隔著面紗看向商挽蕭,那人的下頜線緊繃,帶上幾分銳利,不知是不是錯覺,辛辭覺得這人是真的有些不悅。
酒過三巡,大家移步外場,自新皇上位,每次壽宴都會舉行各類比拼,投壺、角力和射箭廣受喜愛,便是年年皆有。
為了能在比拼中取得佳績,不少大臣都會提前練習,因為拔得頭籌者可以獲得皇上的賞賜。
外場也設有軟座,供皇上妃子和其他一眾暫不上場者落座。
商挽蕭從不上場,便直接尋了處角落入座,辛辭跟在後面,剛要落座,商舟就小跑過來。
跑到跟前,先笑嘻嘻朝商挽蕭將手一拱,“再次恭喜皇叔有了皇嬸嬸。”說完,又恭恭敬敬問了辛辭一聲好,而後便坐在商挽蕭一旁的軟座,接著問:“皇叔,俠士最近還好嗎?我最近一直被父皇逼著批奏本,都沒騰出空閑去靖庭司。”
商挽蕭瞥了眼一旁的辛辭,“看著還行。”
商舟也跟著瞅了眼辛辭,不明所以地撓撓頭,但想到殿上商挽蕭因為蕭王妃動怒的模樣,便也沒敢多問。
場上比賽開始,第一項為射箭。武將善箭術,成績自是不錯,不少文臣也想嘗試,笨拙地挽弓搭箭,最終卻是此次脫靶。
商舟樂呵呵看了會兒,後轉頭問商挽蕭,“皇叔,您箭術極佳,要不要也去露一手?”
“是啊,皇叔,您也來給我們露一手,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一道聲音傳來,辛辭循聲望去,隨之便看見兩人從不遠處走來,其中一位正是在殿上找她麻煩的三皇子,另一位她沒見過,但這人面上帶著幾分異域之感,辛辭不禁多看了幾眼。
兩人來到近處,三皇子將箭弓遞到商挽蕭面前。
商挽蕭冷眸瞥了眼,後淡淡道出一句:“箭術不佳,上不了臺面。”
辛辭沒見過商挽蕭射箭,但想到那晚與她只差分毫的冷針,對這人的高超箭術也可略見一斑。如今商挽蕭這般說,那不想上場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
三皇子在殿上受了窘,此時更加不依不饒,“每次壽宴,您都不上場,皇叔是不屑與我等比試,還是瞧不上父皇辦的這壽宴啊?”
對方搬出皇上來壓他,商挽蕭卻是面色都不改一下,冷眼看著前方,似是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見雙方陷入僵持,商舟立即開口緩和氣氛:“不上場就不上嘛,父皇設的這比拼本就是自願參加的。”
商舟說完,站在一旁的異域男子也跟著附和:“是啊,皇兄,皇叔不想上就算了,父皇過壽的日子,別傷了和氣。”
“六弟,話不能這麼說。”三皇子剜了眼身後之人,後接著道,“若說和氣,大家熱熱鬧鬧一起玩才是和氣,皇叔自己一人在這待著,明顯是不想同咱們和氣。”
聽到商縱喊六弟,辛辭知曉了這位異域男子是皇上的六皇子,而被數落了的六皇子抿了抿唇,此後不再敢言語。
只是,不管三皇子如何挑釁,商挽蕭都再懶得瞧這人一眼,只顧喝自己的茶水。
三皇子見威脅不了商挽蕭,便換了物件,繞步走到辛辭身邊,“皇叔既是不肯上場,那可否勞駕皇嬸代為上場?若實在不善射箭投壺,上場獻舞一曲也是可的。”
辛辭本也不想理睬這人,但想到這人的不甘心多半是自己引起的,她不想將事情鬧大,便淡淡開口,“妾身不善舞曲,若殿下不嫌棄,妾身可去射箭。”
辛辭此話一出,不止讓三皇子和太子皆是一愣,就連面上一直無多表情的商挽蕭也是一驚,側身看向辛辭,“若是不願,不必勉強上場。”
“不勉強。”說罷,辛辭接過三皇子手中的長弓,轉身朝箭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