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心中一緊。
這什麼意思?讓她說服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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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嫣然抬眼望去,恰又對上了王員外那滿含期望的目光。她微微抿了抿唇,心中雖知此事艱難,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嘗試勸說
“小明同學,你若僅因長公主是女子便行刺,這般胸襟,未免也太狹隘了些。”
李明聽聞此言,冷哼一聲,緩緩起身。他是武狀元,站起來接近兩丈。
他直直地看向紀長月,朗聲道:“紀長月你身為公主,享天下供養,卻趁聖上病重之際,圈禁聖上與太子,獨攬朝政大權。我在牢中也有所耳聞,說什麼太子謀反被她誅殺,分明就是她為了篡奪皇位,不擇手段。你要殺便殺,何必在此多言。”
紀長月聽罷,眼中殺意漸濃,那雙眸子似寒星般閃爍,周身氣場也愈發淩厲,似能將人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魏嫣然見狀,心中一急,趕忙搶步上前,擋在二人中間,雙手微抬,似是想隔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且慢!你說這些,可有確鑿證據?”
李明一時語塞,像是被堵住了喉嚨,半晌才擠出一句:“我……大家都這麼說。”
魏嫣然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她趁勢追擊,語帶譏誚,“大家都這麼說,你便信以為真?分明是你自己心胸狹隘,瞧不起女子,才偏信了那些你願聽的謠言。”
李明聽聞此言,不禁翻了個白眼,那神情似是懶得與她多辯,“那又如何?女子當政,本就是禍亂朝綱之舉。我不過是說出了大家心底想說卻不敢說的話罷了。”
魏嫣然又冷聲質問道:“你這般強調男女之別,難不成你練武受傷時,碰到女大夫便要拒絕醫治不成?”
李明重新躺回幹草之上,雙手枕於腦後,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正是如此,我不信女人,寧願傷重而死,也絕不會相信一個女人。”
魏嫣然氣得咬了咬牙,她忍不住瞥了眼身旁侍衛腰間佩戴的長劍,真想拔出那劍,一劍囊死他算了。
她可算明白紀長月為何定要讓李明臣服,若連李明這般的愚蠢之人都能被說服,那朝堂之上,怕是無人再會不服。
可她說服不了李明,而且也不想和這種腦袋和屁股長反了的人說話。
“殿下,捅死他吧。”
魏嫣然又轉頭看向王員外,只見他滿面愁容。
她想起王員外往日的種種,心中一軟,“殿下,我瞭解王員外,他絕無冒犯長公主之意。長公主可否看在他也為黃河水患賑災出過力的份上,饒過他及其九族性命。”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在邊城的土地,願全部充入大梁國庫,只求長公主能讓王員外回邊城,讓他一輩子為長公主打理那片土地。”
說罷,魏嫣然緩緩跪倒在地,那身華服在塵土中顯得有些突兀,可她卻渾不在意。
自她來到這裡,這已是她第二次下跪。
上次公堂之上,她跪紀德清,是迫於無奈,形勢所迫。
但其實她對於這種跪不跪,沒多大的想法,只是單純覺得跪下膝蓋疼,才不想跪的。
而今只盼紀德清沒有騙她,紀長月真的能因為自己求求她就能放過人。
她這一跪能起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