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誰幹的?”她抬起頭,目光中帶著憤恨。
紀長月回望著她,“許大人說不知道,你知道嗎?”
魏嫣然只覺得莫名其妙,她穿越而來,恰逢黃河決堤之時,可邊城離得遠,她也是好幾日之後才得知訊息,又怎會知道是誰幹的?
但她深知紀長月絕非隨意發問之人,便試探著問道:“殿下是什麼意思?”
紀長月凝視著她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要將她心底的每一絲情緒都捕捉到,“那水壩是當年聞心提議修建的,聞心,你知道吧。”
魏嫣然心中一驚,聞心的名字她自然知曉,這是上一任穿越者的名字。但她未曾與聞心見過面,唯一知道的也是從已故的阿古嬤嬤處聽來的。
紀長月見她眼中滿是疑惑,便知道問不出什麼,淡淡道:“行了,叫紀德清陪你在宮裡轉轉吧,你不是說想長長見識嗎?”
魏嫣然還想再問些什麼,可看紀長月那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便只得將疑問嚥了回去,跟著紀德清出了太極宮。
宮內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雖已到了秋季肅殺之節,但禦花園培養的花朵不與外面一般,這裡依舊百花爭豔。
紀德清走在前面,一路上不停地介紹著宮中的種種規矩與趣事,可魏嫣然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心中滿是對那奏摺之事的思索。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紀長月的話,炸毀堤壩致使洪水淹沒兩岸百姓,這是罪惡滔天之事。
會是什麼人做的呢?
是與紀長月作對的世家大族?
這樣一來,災區要賑災和重建,紀長月還需他們的幫助,他們便因此獲得了談判的籌碼。
可那群世家大族真的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
她又想起了紀長月提及的聞心。
聞心?
紀長月的意思難道是懷疑天機閣?
可天機閣是與東西廠、錦衣衛等特務機構相似,他們是皇權産物,又怎會做這種對自己毫無益處之事?
魏嫣然恍惚間回過神來,抬眼望去,眼前一片熱鬧非凡,她竟已來到了宴席的佈置之地。
但見那幾百個宮女、太監穿梭往來,有的搬運著各色珍饈美味,有的擺放著精緻的杯盤碗盞,還有的忙著掛起五彩的綢緞,好不忙碌。
正此時,一個宮女手捧著一疊杯盞,匆匆忙忙地從魏嫣然身旁經過,卻不小心撞到了她。那宮女驚得花容失色,手中的杯盞“嘩啦”一聲掉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急忙抬頭,看到魏嫣然身上的服飾,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貴人恕罪!”
魏嫣然見狀,忙伸手將她拉起,輕聲道:“快快起來,不過是撞了一下,何至於如此驚慌。”
說著,她便彎下腰,幫著那宮女一起收拾起地上的杯盞來。
那宮女受寵若驚,驚恐地抬起頭,用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睛望著魏嫣然。
魏嫣然微微一笑,輕聲道:“我閑著無聊,幫你一起吧。我叫魏嫣然,你叫什麼?”
那宮女遲疑片刻,才小聲答道:“奴婢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