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聽了這話,心中已是一清二楚。她知道,鎮北王此番前來,不過是被世俗聲音逼迫而來。
若是真有半分誠意,王妃也不會在她第一天到盛京時就那樣對她。
她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拉下臉來,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兩步便沖到了紀長月面前。
紀長月當時還在喝茶,驟然見魏嫣然沖到自己面前,微微一愣,手中的茶盞險些拿不穩。
魏嫣然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紀長月的腿,身子微微顫抖,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殿下,我不想去鎮北王府啊!你不知道,我第一天到,她們不給我吃飯,不讓我睡覺,還把我逼上滿是老鼠的房梁。”
鎮北王站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魏嫣然會是這樣的反應,竟然直接抱著紀長月撒嬌賣慘。
而紀長月居然也沒有揮開她。
這大梁中誰不知道,長公主紀長月最討厭有人在她面前做戲,何況是這麼拙劣的戲。
紀長月反常的態度讓他的臉冷了下來。
他是真想問問,長公主是不是忘了些事情。但是他看著紀長月的那張臉,還是沒有開口。
紀長月坐在椅上,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寒星般盯著魏嫣然。她的眉梢微微挑起,似是帶著幾分嘲諷,又似是帶著幾分無奈。
她輕聲道:“剛才讓你表演,你不,現在倒是想起來表演了?”
魏嫣然只搖頭,不說話。她裝得可憐,可實際上卻一點都沒哭,只是幹嚎。不止如此,她一邊哭訴,一邊緊緊拉著紀長月的衣角,那衣角在她的手中被揉得皺巴巴的。
書房內,氣氛一時凝滯。
鎮北王終是站起身,幾步來到一旁跪了下來,“臣不知府裡下人竟然如此,待臣回去就查明實情。”
魏嫣然翻了個白眼,回去查清?自己查自己。
這回答倒是一點也不走心。
不過從這,她也知道了紀長月和鎮北王該是關系匪淺。她沒有忘了她第一日就是被樞玉送去了鎮北王府,要是這幾個人之間沒關系,天機閣不會把她送到那的。
紀長月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鎮北王見紀長月並無異議,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又道:“世子妃是太後娘娘的孫媳婦,王妃告訴我,太後娘娘十分想見她,不知明日的太後壽誕……”他話說了一半,眼神微微閃爍,似是在試探紀長月的反應。
紀長月抬起頭,目光掃過鎮北王的臉。她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冷哼,那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滲人的寒意。
她冷冷道:“告訴太後,本宮會帶她去,請太後安心。”
鎮北王知道眼前的人心情不好,忙又道:“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得到紀長月的點頭後,他起身,微微躬身,便腳步匆匆地退出了書房。
魏嫣然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一時竟不知道聽從司命的話去參加壽誕,是對是錯。
但事情已經發生,那便沒有回頭路了,去糾結前事沒有任何意義。
偏生這時,紀長月低下頭,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魏嫣然。她冷冷道:“是你想去的,可不要後悔。”
那眼神實在太過恐怖,彷彿能看透她的心思,魏嫣然眨眨眼,笑道:“其實我沒有想去,我很想留在長公主府中同二殿下下棋的。”
紀長月卻不理會她的辯解,站起身來,魏嫣然手中攥著的衣角被她輕輕一甩,便松開了。
她冷冷道:“晚了,你非去不可了。”說完,她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也走出了書房。
魏嫣然看著紀長月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心中直打鼓。
就在這時,明顯感受到宿主情緒的404忽然道:“宿主,我們該怎麼辦?”
魏嫣然站起身,微微搖頭,輕聲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她邁開步子,緩緩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自己雖不知大局,但絕不能因為害怕、因為迷茫,就永遠待在這個看似安全的長公主府。
不然她在契丹時便可功成身退,回到現代社會,又何苦走這一遭
她一定要救紀時澤,就像紀時澤不顧性命救她一般。還有司音,她答應了司音也解除子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