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心中一驚,皺眉沉思。若是石油湧出越來越多,那這天氣漸熱,是否也有著某種關聯?
她心中隱隱覺得大事不妙,眉間愁雲密佈,眼眸中滿是憂慮。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忽聽得門外傳來烏蘭的輕聲呼喚。
魏嫣然心中一緊,忙將手中那張繪著水渠路線的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藏於懷中。
這紙不可輕易示人,須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能將其交出去。
只見烏蘭耷拉著一張俏臉,邁著沉甸甸的步子走了進來。她來到門口,微微蹙眉,抬腳便是一陣“哐哐”聲響,彷彿要把那滿心的不痛快都跺散去。
表面上看,她是怕將屋外的塵土帶進屋來,可魏嫣然卻深知,這小公主定是被氣著了。
烏蘭本是嬌俏靈動的性子,平日裡總是笑語盈盈,可此時卻滿面愁容,那雙靈動的眼眸中也帶著幾分委屈。
魏嫣然見狀,心中微微一嘆,輕聲問道:“怎麼了?你父汗叫你去,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烏蘭一聽這話,嘴一撅,那模樣愈發委屈,頭上的銀鈴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彷彿也在為她鳴不平。
她洩氣般地坐在椅子上,那纖細的腰肢微微佝僂,彷彿連背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父汗叫我走,如果不走,就五天後去大梁。”烏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
魏嫣然微微一愣,疑惑道:“不是說一個月後嗎?怎的這般急促?”
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間也微微蹙起。
烏蘭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無奈:“我要去賠罪,還要專門向那個獨眼太子賠罪。”
她說到“獨眼太子”四個字時,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
魏嫣然瞪大了眼睛,心中驚愕不已。
太子是獨眼?
這等奇事若是真的,早就成了坊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為何從不知曉?
她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和大梁的太子怎麼了?”
一提到此事,烏蘭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委屈的神情竟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那雙眼睛也亮了起來,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有趣的事。
她輕聲說道:“大概兩年前,那太子帶著兵馬,想拿我們契丹做他的軍功,結果被我打了回去,還一箭射瞎了他的眼睛。”
魏嫣然聽了這話,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瞬間愣住了。
她終於明白,為何大梁非要烏蘭去聯姻不可,原來竟是私仇。
且烏蘭將一國太子眼睛射瞎,這仇怨可真是結得深了。大梁此時還非要烏蘭前去,其中心思昭然若揭,絕非善意。
“烏蘭,你萬萬不可去,他們實在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