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玉心中惱怒,便停了手中轉動的刀子,將那刀尖猛地朝魏嫣然眼睛刺去。
眼見那刀尖停在了離眼球僅有幾毫米,魏嫣然明白了樞玉心中所想,她面不改色道:“你不是說可以在不弄死我的前提下,讓我失去一隻眼,一隻手,一條腿嗎?既如此,你就刺下去吧。”
樞玉聽了這話,有種被戳穿心思的惱怒。她一隻手緊緊按住魏嫣然的頭,確保,另一隻手則保持著拿刀的動作,咬牙道:“不要以為我不敢。”
魏嫣然仍是平靜如水,輕聲道:“你當然不敢。”
說著,她緩緩抬起手,輕輕一揮,便將樞玉拿刀的手揮開。那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險些脫手。
她接著道:“如果你敢,你就不會只是打傷張仞雪,這把刀也就不會這麼容易被我揮開。因為你被下了命令,不能傷害我,不能激怒我。”
樞玉聽了這話,眼睛微微張開,瞳孔緊縮,咬牙道:“你!”
正此時,紀德清從外頭匆匆趕來,站在門口,道:“那個,樞玉姑娘,你要不要去看看紀時澤?他好像快不行了,你不是說你有命令,不能讓他死嗎?”
樞玉聽了這話,冷哼一聲,從桌子上跳下來,將刀子歸入鞘中,口中不屑道:“能被那點傷搞死就去死,麻煩死了。”
說罷,她便大步向外走去。
紀德清見樞玉終於走了,這才趕緊跑上前,關切地問道:“世子妃,你可還好?”
魏嫣然微微鬆了一口氣,像是經過了一場極大的折騰,輕輕閉了閉眼睛,又緩緩睜開,輕聲道:“無妨,只是我這下子,非去盛京不可了。”
紀德清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忙道:“盛京是我家,世子妃不必憂心。我皇姐雖然脾氣不好,但多去求求她,說不定會幫你的。”
魏嫣然微微擺了擺手,道:“先莫說這些,去看看紀時澤吧。”
紀德清聽了,忙點頭答應,二人便一同向外走去。
此時,窗外天色漸暗,暮色如輕紗般緩緩鋪開,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語。
魏嫣然剛走近屋子,便聽到樞玉罵道:“你怎麼還不死,趕緊去死吧!”
她知道,樞玉既然這般說,那紀時澤想來應是無大礙了。
但是如果紀時澤真的沒事,會去找她的。
所以紀時澤大概只是表面上沒事,內裡的問題還是很大。
屋內,燈光昏黃,映照在樞玉和紀時澤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樞玉和紀時澤見魏嫣然進來,二人同時愣住看向她。
紀時澤本來是坐在椅子上,聽到門聲,忙起身向她走來。他看著並無大礙,只有臉色略顯蒼白。
魏嫣然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輕抱住迎面走來的紀時澤。
他的身形很高大,她想兩隻手環著他的腰也抱不過來。只能將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紀時澤也回抱著魏嫣然,他只覺懷中一片溫軟,那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秀發貼在臉頰間,癢酥酥的,令人沉醉。
二人旁若無人的抱著,其他人並沒有去打擾。因為她們都知道,這對剛見面的小夫妻又要分離了。
魏嫣然聽到了樞玉不耐煩地跺著腳,她知道時間快到了。
她抿了抿唇,雙手向上輕輕環住紀時澤的脖頸,身子微微前傾,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將臉湊近,輕輕吻住了紀時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