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面面相覷,滿臉愧疚,甚至生出了一種恐懼。他們心中暗暗思忖,若自己哪天也落得殘疾,被人趕走連塊住的地方都沒有,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他們的神情愈發惶恐,彷彿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正此時,士兵頭領站了出來,他身形高大,卻在魏嫣然面前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他微微拱身,聲音帶著幾分遲疑:“我們也不想驅趕,只是上頭命令如此。女真貴客要來此,要讓他們見識我們契丹的最強壯計程車兵。”
魏嫣然微微眯起眼,目光如利箭般直射那士兵頭領。
她微微頷首,聲音愈發輕柔,似在引導對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女真和大梁交戰,契丹同大梁交好,此時接見女真用不上那麼大排場,應該越低調越好。我看你們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故意驅離部落地的人。”
“不不不!”士兵頭領趕忙擺了擺手,神情愈發慌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似是被魏嫣然的氣勢所震懾。
“女真部落敗亡,大傷元氣,此番前來是為請求加入契丹。為了讓女丹順利臣服,契丹才要展示自己強大的實力。”他聲音愈發急促,彷彿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魏嫣然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說明女真敗了,那就是說明紀時澤贏了。
那他應該沒什麼事。
她微微垂眸,目光中閃過一絲安心,卻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聽此,烏蘭也驚訝地轉過了頭,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你說什麼?女真要臣服契丹,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士兵頭領立刻瞪大了眼睛,神情驚慌失措,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烏蘭不知道,那麼肯定就是要瞞著她,
可他居然陰差陽錯地告訴了烏蘭。他心中暗暗叫苦,臉上露出幾分懊悔之色。
魏嫣然抬手,輕輕一揮,制止了烏蘭的追問。她轉而對那名士兵頭領安撫道:“不用在意,烏蘭公主現在身在王城,女真貴客的訊息不止會從你這裡洩露。”
士兵頭領聞言,心中稍安,臉上露出幾分感激之色,忙不疊地點頭稱是。
魏嫣然微微一頓,目光如寒星般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道:“日後不要再來找部落地的麻煩,否則王城的可汗便會知道他故意隱瞞公主的訊息,是被你們透露出去的。”
士兵們聽此,皆驚了?
怎麼是這樣,先是設個圈套,然後叫他們往裡面鑽?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了想反抗的心思,因為魏嫣然說的對,如果讓可汗知曉是他們透露的訊息,他們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以士兵們只得萬分保證,絕不會再叨擾部落地的人,隨後便悻悻離去。
烏蘭見此,欣喜地上前,抱住了魏嫣然。
“你好厲害,要是我,絕對是想不到這麼多。”
魏嫣然笑笑,“只是碰巧罷了。對了,你能麻煩人去找些木頭,麻草繩來嗎?我曾在書上看過義肢的做法,倒是可以幫襯部落地幾分。”
烏蘭聞聲,眼裡露出震驚。她倒是聽說過義肢,不過那東西價格昂貴,需要專人定製。
沒想到眼前的魏嫣然居然會。
其他人不敢怠慢,紛紛應聲而去,動作間帶著幾分急切,彷彿生怕慢一步,魏嫣然就反悔了。
隨著士兵們的離去,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魏嫣然與烏蘭二人。
此時,烏蘭的眼底早已醞釀著一場風暴,那雙眸子深邃如夜空,藏著無盡的疑惑與憤懣。
為何契丹在此時竟要接納女真?身為大梁的盟友,契丹本應與大梁同心協力,可如今這般舉動,究竟是何用意?
她心中越想越亂,那憤懣之情愈發濃烈。
難道契丹並不想與大梁和平共處?
那為何還要送她去聯姻?
為何偏偏選在她離開的這一天?為何偏偏瞞著她。
她越想越覺心寒,只覺得這背後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悄然操縱著一切。
烏蘭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懣,卻又無處發洩。她咬了咬唇,那唇色因憤怒而變得愈發嫣紅,似要滴出血來。
魏嫣然把手放在烏蘭肩膀上,“你覺得如今的契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