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露出一絲陰鷙的冷笑,那眼神如毒蛇般盯著烏蘭,似是要將她吞入腹中,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彼時,巴圖正自得其樂,臉上掛著一抹陰鷙的笑,那雙眼睛裡滿是得逞後的快意。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笑得暢快之時,忽覺臀部傳來一陣劇痛,似被巨石狠狠擊中。
剎那間,他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傾倒,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地撲倒在地,臉龐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竟還滑行了一段距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整個廳堂都微微一顫。
那地面本是青磚鋪就,被歲月打磨得凹凸不平,此刻卻成了巴圖的刑具,將他的臉頰劃出一道道血痕。
待巴圖從那短暫的懵然中回過神來,他已躺在地上,周身疼痛難忍,尤其是臉頰,火辣辣的疼,彷彿被利刃劃過,又似被烈火燒灼,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摸臉頰,指尖觸到一片濕熱,當他緩緩攤開手掌,只見滿手鮮血,鮮紅刺目,如一朵朵綻開的血花。
巴圖驚恐萬分,失聲驚叫,那聲音尖利刺耳,劃破了廳堂中的沉寂。
“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他的叫聲如同受傷的野獸,悽厲而絕望,引得屋外的幾個草原士兵聞聲而動,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他們看到巴圖五體投地,躺在地上,臉上鮮血淋漓,皆是驚得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急忙跑過去攙扶,口中連聲呼喚:“巴圖大人,巴圖大人!您怎麼了?”
一旁的烏蘭原本恨恨地低著頭,柳眉緊蹙,滿心都是委屈與不甘。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掃過屋內,才驚覺這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魏嫣然站在她的面前,面若冰霜,神情淡然。
烏蘭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趴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巴圖,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是驚訝,又似是釋然。
她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只覺得眼眶微微濕潤,彷彿有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欲落不落。
然而,她是草原上的公主,自幼便被教導要堅強不屈,怎能輕易在人前落淚?
她咬了咬唇,強忍著那股酸澀,將眼淚生生地憋了回去。
巴圖被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勉強坐在地上,仍咿呀哀嚎不已。他雙手捂著臉頰,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衣袖。
待他從那懵然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是被人踹倒的,心中驚恐與憤怒交織,慌忙四下檢視屋內情形。
只見屋內燭影搖曳,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一個女子的倩影。那女子身姿綽約,面容冷豔如霜,眉眼間透著一股凜冽之氣,彷彿冰雪凝成。
她眼神如利箭般直直盯著巴圖,那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冽與輕蔑,似是看著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又似毒蛇盯住了獵物,叫人不寒而慄。
巴圖只覺脊背發涼,彷彿下一刻那女子又要對他痛下殺手。
只是這女人實在美麗,如天上的扶搖仙子,讓他根本就移不開眼。
瞬間,他的憤怒已經轉化成了貪婪。
巴圖指著魏嫣然,帶著幾分惶恐與威嚇:“你竟然敢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嫣然只是平靜地站著,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昂起頭,神情淡然,彷彿巴圖的威脅不過是耳邊風。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意:“我知道。”
巴圖聽聞此言,心中驚愕,彷彿被當頭一棒,不可置信地看著魏嫣然,片刻後又回過神來,忙不疊地重複自己的身份,試圖找回一絲威嚴:“我可是草原的王子,可汗的第五子!”
說罷,他又指著身旁計程車兵,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命令:“你們給我把她抓起來,送回我的帳篷,等我親自發落!”
烏蘭聽到這話,眼神瞬間一冷,那雙眼睛如寒星般閃過一絲寒芒。
她本就對巴圖心存怨恨,此刻更是怒火中燒,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抬腳便狠狠踹向巴圖的肩膀。
烏蘭自幼習武,力大無窮,那一腳下去,巴圖只覺肩胛骨如被巨石砸中,裂開了縫隙,整個身子也要被連帶著震散。
幸好身旁計程車兵們緊緊攙扶著他,才沒有再次摔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然而,那劇痛仍如潮水般湧來,巴圖痛得面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口中卻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烏蘭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警告:“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又想再死一遍!這可是我的朋友,你若再敢放肆,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