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魏嫣然漫無目的地走。她聽到了個振奮人心的訊息,糧莊和酒樓上漲的糧價全都落回了原價。
人們奔走相告,互相歡呼雀躍,街道上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張仞雪也高興地蹦了起來,“太好了,嫣然!”
魏嫣然點點頭,“嗯。”
雖然糧價有落回了正常價格,但她卻是心裡沒什麼別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她知道,糧價落回來,不過是因為那群商家知道了紀時澤是鎮北王世子,這個名號把他們嚇破了膽子,所以爭先恐後把糧價改了回來。
但是紀時澤並不能出現在大梁所有地方。
她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慶幸,慶幸紀時澤那麼巧的被她救,留在了這。
還是悲哀,那些沒有紀時澤的地方,那裡的百姓該怎麼辦。
末了,她無奈地笑了笑。
她管這麼多做什麼,她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
突然一個男人攔在了她的面前,是那日在縣衙裡和她打過照面的紀德清的侍衛。
“世子妃...我家殿下,請你...你上去坐坐...”
侍衛低著頭,低聲細語的。但是那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讓魏嫣然知道,自己大概沒給人留個好印象。
她不明白二皇子找她有什麼事,若說她們二人之間,有仇還差不多。
張仞雪身上的傷雖然不要緊,但說穿了還是紀德清搞得,而且還有設局讓她去縣衙受審,也是他幹的。
她答了聲“好”,便隨著侍衛來到了一家酒樓。
明明到了該晚飯的時候,但是酒樓裡卻只能用門可羅雀,夥計比客人多來形容。
酒樓老闆看到魏嫣然時愣住了,同時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哆哆嗦嗦道:“世子妃...小人之前是錯聽了那□□商的話才漲了糧價,求世子妃放過我。”
魏嫣然連理都不理,任那老闆怎麼求饒都不看一眼,隨著侍衛來到了二樓。
一間風格雅緻的屋子裡,紀德清站在裡面,背對著她們,在窗前看風景。
聽到動靜,紀德清這才轉過身來,一邊笑著,一邊小步跑來迎接。“世子妃終於來了!”
他那殷勤的態度,彷彿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
魏嫣然和張仞雪有些不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
無他,紀德清的扮相實在過分奇葩。
他的頭上用白色的紗布纏著,繫了巨大的蝴蝶結,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魏嫣然看到紀德清領口處露出的一點紗布痕跡,她知道,紀德清受了不小的傷,身上恐怕纏滿了紗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樓客人太少的原因,她和張仞雪坐下後,酒樓的小二便把菜都上齊了。
她拿起筷子,聞了聞。
雖然比她的手藝差點,但也是香。
她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入嘴中。
從口感來說的話,差點。廚師的火候沒有掌握好,排骨的腥氣沒有除去幹淨,糖則放的太多,導致裡面混合著濃重的甜味以及一絲的香氣,沒有了排骨的肉香。
不過這是魏嫣然心中所想,現實中她已經將那塊排骨吞了腹中。
她不喜歡浪費食物,也不想用自己的口味刁難別的廚師。
紀德清卻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雖然我沒嘗過世子妃的手藝,但也聽這的人說過,您那是天府地國廚藝最高超的人。”
魏嫣然不想浪費這一桌子好菜,拉著張仞雪便吃了起來。
“二皇子有話便說,我也正巧要找你算賬呢。你打傷張雪,張伯父,還有把我弄到縣衙去的事。”
紀德清聽到這話呆住,蝴蝶結被風吹著,輕輕顫了顫。
“把世子妃請去縣衙確實是我的主意,但張伯父是紀雲樂幹的,紀雲樂怕張伯父把他的身份拆穿才下手的。而張姑娘我其實沒想下手,我的手下動手是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