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姑娘不止救了世子,也救了整個大梁
紀時澤抱著魏嫣然出了縣衙,幾個飛身便來到了大牢門前。
在牢門守衛的二人顯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只是看了她們一眼就乖乖地開啟了大門。
魏嫣然問道:“張仞雪的父親在哪裡?帶我們去!”
看守的衙役互相看了眼對方,一人主動走出,做了個“請”的手勢。
衙役走在前,魏嫣然和紀時澤跟在那名衙役身後。
牢裡陰暗,只有小窗透出的一點光亮照不亮任何地方。衙役也只能靠自己手裡拿盞散發微弱光亮的小燈照明,才能避免走錯道路。
魏嫣然踩在潮濕的地面上,耳邊不間斷傳來犯人嗚咽的哭聲或是怒罵。
空氣裡處處彌漫著酸臭的腐敗氣味,越往裡面走,越像進了個密不通風的大棺材,這裡不像是給活人的待的,像是給將死之人掘的墓地。
“爹...”
一道壓抑的哭聲忽得出現。
魏嫣然聽出了這是張仞雪的聲音,一把搶過了衙役手中的燈籠,照亮了其中一個牢房。果然光線透過牢房,她看到了張仞雪。
張仞雪跪在地上,面前的人躺在雜亂的幹草上,氣若遊絲地說著什麼。
牢房的鎖開著,魏嫣然直接開啟門,進到了牢房裡。
張仞雪也注意到了來人,她看到是魏嫣然,抬手擦了擦眼淚,哭泣道:“嫣然...”
魏嫣然半蹲著腰抱了抱張仞雪,“沒事,我們來了。”
她蹲下身子,看到了半睜著眼的男人,他衣衫襤褸,裸露出的肌膚上傷痕遍佈,有的結疤了,有的在流膿。而他本人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像是來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她曾聽張仞雪說過她爹不過接近不惑之年,如今看來卻像是到了花甲之年。
她向牢外的衙役喊道,“去請大夫。”末了,她又補充道,讓大夫去酒樓,魏氏酒樓。
這牢裡昏暗又潮濕,不適合養病,只會加速傷口化膿。待久,就是健康的人也會不舒服,更不要說重傷的病人。如今局勢錯綜複雜,只有酒樓她才放心。
躺在幹草的張伯知道來人了,他向後看去,看到了魏嫣然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瞳孔一震,拼命張大嘴。
“世子...”
紀時澤蹲下身,“張伯,你不該在軍中防衛嗎?怎麼會來到這?”
隨著紀時澤離著近了,張伯看得更清楚了。他眼裡立馬蓄滿了淚水,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滴留下,消失在幹草縫隙中。
“世子?你記得我?”
紀時澤笑道,“當然,你幫我喂過馬,我怎麼會忘記。”
張伯露出一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真是...”
魏嫣然搶先道:“有什麼我們一會再聊,先把伯伯帶回去吧。”
張伯的情況不能拖,她怕這兩人敘舊起來沒完了,再給耽誤了治療。
張仞雪擦了擦眼淚,“嗯。”但是她又謹慎地回望牢外衙役,“真的可以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