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當即被這聲喝斥嚇了個激靈,彷彿靈魂被瞬間嚇跑,又在頃刻間被拽了回來。
堂中最大的人物本是二皇子紀德清,然而此刻,他們卻不自覺地直接聽從了紀時澤的話,將那發瘋的趙知縣拖了出去。
那趙知縣被拖出時,口中還在胡亂喊叫,聲音中帶著失去了理智絕望。
紀時澤抱著魏嫣然,穩穩地站在堂中,隨後目光掃過紀德清和紀雲樂,似是在審視,又似是在警告。
下一刻,魏嫣然只覺得一陣風拂過,耳邊傳來紀時澤的聲音,“你們真是好算計,讓我在我娘子面前丟了這麼大個面。”
話音剛落,風聲已過,魏嫣然抬眼望去,卻見紀德清和紀雲樂已被踢到了堂外。
這般速度,魏嫣然甚至覺得她即便拿出系統的武器,也不一定能完全制服紀時澤。
但還好這是她的人。
堂外,紀德清被撞得狼狽不堪,腹部遭受重擊,背部也疼痛難忍。他落地時,只覺得渾身如被千刀萬剮,彷彿全身骨頭被打散又被重新組裝,卻組裝錯了地方。
守在一旁的侍衛們根本沒看清紀時澤的動作,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的主子早已躺在堂外。
按照以往的行事規則,他們早該將這冒犯皇子的罪人抓起來。然而此刻,他們卻動也不敢動,因為他們深知自己與眼前這人的差距。若此時出手,也不過是多幾個躺在地上的人罷了。
是以他們飛速來到堂外,將全身顫顫巍巍、想掙紮爬起來的二皇子扶了起來。
紀德清咬著牙,牙齒不停地打顫,疼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他雖能忍,但身體的自然反應卻無法剋制。
他強撐著站起身來,看到躺在一旁的紀雲樂。
紀雲樂自幼嬌生慣養,平白無故受了這一頓疼,當即就“哎呀哎呀”地叫了起來,眼底還閃著淚花,活像個還沒斷奶的小娃娃。
紀德清見狀,忍不住冷哼一聲,嘲諷道:“別叫喚了,你兄長都給你留手了,你還叫喚得和全家死絕了一樣,丟不丟臉。”
他雖疼得厲害,但到了這時候,還不忘佔點便宜。紀時澤既然是紀雲樂血緣上的兄長,那紀雲樂全家都死絕了,那自然也是在說紀時澤死了。
不過,紀德清說紀時澤給紀雲得倒也沒錯。
紀雲樂雖也被踹了出來,但落腳點離堂中更近,反觀他自己,不但離堂中更遠,中途還撞到了門框。
這紀時澤還真是記仇。
可他這般籌謀,也不過是為了能讓這位大將軍王能現身。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地望向二皇子紀德清,聲音中帶著幾分惶恐與迷茫:“殿下,怎麼辦?”
他們心中滿是糾結,是該與紀時澤動手呢?
可眼前這局勢分明是打不過的,便是堂裡的人加起來,也絕非紀時澤的對手。
那是否該離開呢?可若是這般灰溜溜地走了,豈不是太丟臉了?普通人被打了還想打回去,更何況他們是皇子的近衛,怎能如此輕易認輸?
紀德清見狀,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什麼怎麼辦?那當然是問問咱們的世子妃消沒消氣了?”
他這話雖是對侍衛說的,但眼睛卻是直直看向魏嫣然。
如今這局面,他雖是皇子又如何?即便他是皇帝,捱了紀時澤這一腳,也只得忍著。
而今因黃河水患,朝中已是應接不暇。偏生西北的蒙古和東北的契丹又蠢蠢欲動,得知唯一能壓制他們的紀時澤已失去訊息數月,又有了生事之意。
若是此時再分不清輕重緩急,只為了給自己出氣便和紀時澤撕破臉,那他這一趟可就算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