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想借拒不漲糧價的魏嫣然博個好名聲,用一錠金子就能在百姓心裡安上他是個好人的印象,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他沒想到魏嫣然看出來了,還這麼明晃晃地說了出來。
魏嫣然看出來了王員外的堅持,明白普通的勸說不可能,可她又不能告知王員外防獸服的真相。
畢竟這裡是封建迷信的古代,先不說沒人會信,要是真信了,也大概會把她當成什麼妖怪給抓起來。
她看向紀時澤,道:“夫君,這茶杯你能隔空打碎嗎?”
紀時澤立刻道:“可以。”
說完,紀時澤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在王員外身後,那個白瓷茶杯隔空破碎掉了。
也幸好碎的是王員外那杯,杯中的茶水早就飲盡,瓷片碎掉的時候沒有滾著熱茶。而且紀時澤的力度掌握的很好,碎瓷片沒有傷到在場的任何人,全都一片不剩地躺在桌子上。
王員外被嚇了一跳,捂著心髒轉回身,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他的眼光沒有錯,紀時澤確實不是普通人,但隔空震碎瓷杯,這武功造詣實在太高,便是將他那外甥叫出來,也不一定能鬥的過。
而且就他外甥那情況,是絕對不能露面的。
可震碎茶杯的意思是脅迫他,而且紀時澤確實能隨時取他性命的人。
他此刻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魏小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什麼人幫你的時候是我去給你送了一錠金子,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哪知魏嫣然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又指了指另一個。
下一刻,瓷杯應聲碎裂,碎瓷片又鋪展在桌子上。茶杯裡原本滾燙的茶水早在談話中變得溫熱,此刻全飛到了王員外的腳邊,一部分浸透了他的鞋。
王員外明白,這次是茶水到了他的身上,那下一個就不一定是什麼飛到他身上了。
王員外的表情已經從驚恐變成了麻木。
接下魏嫣然口中的生意,固然不好,但是如果不接下,那他馬上就能不好。
“我會派人去,但我的人都是跟了許久的,他們都有妻兒老小。如果明白出現傷亡,即便是這桌子上擺的是我的項上人頭,那我也絕不可能再讓我的人去。”
魏嫣然明白王員外這是妥協了,道:“王員外爽快,這地種出來,賺的錢分你兩成。”
說著她又把那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僱人的傭金,至於您今早給我的那錠金子,我已經記在了賬上,按市面上的利率到時候再還給你。”
王員外抖顫著唇看著那錠金子,像是看什麼仇家。
所以他那穩賺不賠的買賣還是賠了。
魏嫣然滿意地站起身,離開前,她道:“那些衣服明天一早會送道你家的門口,還有一個箱子,裡面是種子,到時候群山上的東西都必須用我的種子,不要用別的。”
說完魏嫣然和紀時澤離去了。
房中的王員外嘴唇顫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就不該去魏氏酒樓,現在被拉下水。不管他心裡怎麼想,明天不只是邊城其他商家,還有官府也會覺得他都會以為他和魏嫣然是一方的。
他會成為新的眾矢之的。
雖然此刻的王員外後悔地恨不得當場上吊,但是日後他再想起來卻發現,今天是他一切大富大貴的開始。
日後的每一個時刻他都無比的慶幸,慶幸魏嫣然逼的是他,而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