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棘差點氣死,顫抖了半天嘴角,才勾出夢境中安看起來非常完美的笑:“不愧是皇上,就是和普通人不同,聽聞貴國每年開春都會去狩獵,今年都快入夏了,怎麼還不行動,本皇子倒是想在狩獵場和陛下一較高下呢。”
南勒離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不知看出來什麼,嗤笑一聲:“朕,拭目以待!”
在拓跋棘走後,南勒離道:“把他跟緊了。”
“是~”
不知從哪裡出來的聲音,猶如鬼魅般響起,又無聲無息消失。
南勒離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揍人而有些淩亂的袖口,忽而他動作一頓,抬手捂住右眼。
他眼皮開始一個勁亂跳。
“……”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陛下,原來您在這啊,您快跟奴才回宮吧,出事了,溫姑娘出事了。”
一個小太監風風火火跑過來,正是之前去找南風謠的那個,他差點找遍整個皇宮,終於從一些人口中知道皇上的去處,他大口大口呼吸,歇斯底裡:“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南勒離:“???”
張公公:“大膽奴才,喊什麼喊,先把事情的說清楚。”
小太監不敢喊了,張嘴機械般地重複:“打起來了,北拓公主被太妃娘娘的人帶到南離殿想要見溫姑娘,被奴才們攔在外面……”
張公公一聽關繫到溫姑娘,有些著急,大聲喊:“你就不能說重點?”
您不是不讓喊嗎?怎麼自己喊起來了?
小太監嘀嘀咕咕,然後說:“沒攔住!陛下……”該怎麼辦?
他一抬頭,哪還有皇上的身影,唯有張公公恨鐵不成鋼:“這節骨眼上,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能去景南殿嗎?”
可是,北拓公主好像很肯定溫姑娘會見她啊。
……
卻說南勒離,關於溫綺恬的事他不敢耽擱,本能地沖回去,想快點見臭丫頭。
臭丫頭有小心眼,但是不多,往日都是他讓著她。
北拓那什麼公主可不會讓著她。
同為皇族,南勒離比誰都瞭解,皇宮出來的公主,沒一個省油的燈。
當年,南勒離幼年時期沒少被那些皇子公主欺負,別人有母妃撐腰,他的母妃拓跋真只為自己而活,遇見事情第一個把他拖出去擋刀。
只要他還活著,拓跋真都不會去管。
有一次禦花園,太子讓他腿底下 鑽過去,他不願,那些人奉承小太子,說他不把太子放在眼裡,便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太子踩著他的臉,對他冷嘲熱諷。
南勒離到底還是個孩子,武功尚且沒學,只能被按在原地掙紮。
正巧這個時候,皇後路過花園,太子順著他掙紮的力氣倒下,找皇後告狀。
沒一會,他母妃也來了,可笑的是,他那時候竟對母妃有不該有的幻想,幻想她能和皇後那樣,毫無條件地把太子抱在懷裡撐腰。
等待他的卻是一巴掌,疼倒不疼,已經習慣了,只是親情在這一巴掌下煙消雲散。
再後來,他被罰跪,差點死在雷雨天,是南風謠母妃救了他一命。
那是他幼年時期,為數不多的溫暖。
溫暖來得快,去得也快,南風謠母妃護著他,被皇後發現,暗地裡叫人弄死在井裡,他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那時候他在想,如果他有能力,一定要保護好她,如果他有能力,一定會殺了皇後,殺了所有人。
南風謠這些年之所以心思沒那麼複雜,都是因為在南勒離的保護下,對溫綺恬也不會有壞心思。
可南勒離不敢保證,北拓公主不會傷害溫綺恬。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應該為了查清北拓動向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