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折愷問：“需要通知盛啟泰嗎？”
盛韓軒無聲地“嗯”了一聲。
悲痛的哭聲，還在病房裡迴盪。
鍾折愷走到窗戶邊，通知了盛啟泰。
同樣住在一家醫院的，盛啟泰來得很快，從輪椅上下來，直接膝蓋著地跪在了床尾。
林滿月和盛啟泰的哭聲，覆蓋了整個病房。
容醫生急匆匆趕來，彼此之間那麼熟悉，她還是抹了抹淚，對著病床上的老太太鞠了躬。
直到回家半路的宋姿被電話催來了醫院，見到了老太太的遺體，辦理後事就開始準備了。
安詳睡著的老太太，遺體蓋上了白布，運走了。
林滿月被盛韓軒扶著，哭到眼睛紅腫。
沒人扶的宋姿，一下就這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宋姿被鍾折愷抱去急救室。
盛韓軒把林滿月先送回家，再叫公司的人釋出老太太離世的訊息。
米安她們也都知道了，等著林滿月回來，看樣子是被抱進來的，就知道林滿月還沒有從奶奶離世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好好的老人家，前幾天都還生龍活虎的，就這麼幾天去世，太快了！
林滿月被盛韓軒放在床上，米安馬上就把盛寶貝放在林滿月旁邊。
有盛寶貝在，至少還能有那麼一絲希望。
床上躺了一下午，林滿月還是起身，叫了米安進來，她要去殯儀館。
“你現在這樣，還是明天再去吧。”米安不放心她。
身上沒朝氣，像極了行屍走肉。
“我怎麼嫩不去，麻煩你幫我看著一下盛寶貝。”
“千萬別說麻煩，我叫阿禾去備車。”
米安抱著對世界還沒有認知的盛寶貝，急急忙忙出了臥室。
一身黑的林滿月出來，阿禾也換上了一身黑。
可能是哭久了，影響了視力，家裡的燈都沒有之前那麼亮堂，灰灰的光。
到了殯儀館，早就有保鏢在等著了，護著林滿月進去。
一看到老太太的黑白照片，林滿月眼眶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
現場人太多了，一個個的都跟她打招呼，她沒有心情去回應他們。
越過眾人，一身孝衣的盛韓軒走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裡走。
“不是叫你暫時不要過來的，你待十分鐘，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韓軒，你有沒有懷疑過，真的是我給奶奶下毒？”
盛韓軒摟著她肩膀的手，頓了頓，“不是你，不要亂想。”
“奶奶她不追究，應該是保護我對不對？還有別的人，能夠讓奶奶那麼護犢子嗎？你真的沒有懷疑過我嗎？”
“沒有。”
盛韓軒轉身，對著那邊沒有過來的阿禾招手。
“我都懷疑，可能真的是我下毒了，然而我自己都忘記了細節。韓軒，奶奶她不該這樣離去的，她應該再享受兒孫滿堂的幸福……”
盛韓軒沒回答林滿月的話，而是交代過來的阿禾：“把夫人送回去。”林滿月抓著他的手，問：“如果真的是我，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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