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你。”
關於邀請謝長歡共度元宵節一事,祁懷瑾計劃許久。十五休沐,只怕被傅知許搶了先,而晉洛雲,成為了計劃中的一環,用他來拖住傅知許再好不過。
祁懷瑾無數次感慨自己識人的眼力,以晉洛晏為“誘餌”,請動尊貴的二皇子為他辦事。
從前晉洛霄的野心還未顯露於人前時,眾人皆以為皇位之爭只會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展開,晉洛晏本人同是這般認為,更別說祁懷瑾這個外人了。
直到春節那日,在傅宅拜年時,他察覺晉洛雲對晉洛晏,是存有真正的皇家親情的,事後問過晉洛晏,本人雖是猶疑萬分,但他幾乎能確定。
所有人都被晉洛霄的障眼法矇蔽,自然而然地認為晉洛晏和晉洛雲才是彼此的對手,當事人也受這觀念荼毒,沒發覺異常,可事實壓根不是這樣,晉洛雲從來沒做過一件於晉洛晏不利之事。
祁懷瑾暗地裡登門二皇子府,許以重諾:“若殿下能留下傅大少爺,懷瑾願意助殿下與洛晏重修兄弟情分。”
談及晉洛晏,晉洛雲不再吊兒郎當,“怎麼?懷瑾公子拿孤的皇弟當籌碼!”
晉洛雲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皇弟把懷瑾當做摯友,這人竟然出賣他!
祁懷瑾有口難言,“殿下,懷瑾並非此意……”
晉洛雲大吼,“那你是什麼意思!”
祁懷瑾:“殿下,洛晏是我的好友,也是您的皇弟,您怎知他不需要一個對他有真心的皇兄呢?”
“當真?皇弟想要孤這個皇兄!”
冷寂寒冬,祁懷瑾卻有了想流汗的沖動,此刻他能肯定,面前這個二皇子,不可能有半分想與洛晏爭奪皇位的心思,世人真是以訛傳訛,最惡毒的還是晉洛霄!
總之,兩人達成共識,你來我往,互相成就。
祁懷瑾將他與晉洛雲的對話全盤托出,謝長歡尬笑,她想得簡單,只單純以為是祁懷瑾怕她要盡職盡責當護衛,這才將傅知許支走。
“長歡,還有一事,我也是昨日才知曉。”祁懷瑾表情變了些許,與方才不同。
“何事?”
“是關於你在大鴻臚寺被傳謠言一事,是晉洛霄幹的。”
祁懷瑾從未派人去監視謝長歡,這一點她亦清楚,可是他的人也從沒讓晉洛霄離開視線,只要盛京城裡沒有晉洛霄做亂,謝長歡自然無事。
大鴻臚寺裡傅知許和謝長歡同處一室的訊息,是被人傳進大皇子府的,晉洛霄如今又是一腔怒火無處發的狀態,便開始行這般下等事,傳播風言風語,鬧得人不得安寧。
這次,祁懷瑾沒給晉洛霄留半點面子,直接一封手書殺到大皇子府:動謝長歡者,死!
送信之人是言風,手書便毫無疑問是出自於祁懷瑾,他沒遮掩半分,開誠布公地告訴晉洛霄:你想做什麼都行,但是關乎謝長歡,不行!
流言源頭可查,杜絕後便可很快銷聲匿跡,相信不出幾日,這事就過去了。
祁懷瑾半說半藏,將事情告知。
“懷瑾,你這速度,真不愧是我的好友。”謝長歡心裡美滋滋,原來這就是朋友嗎?
“不過懷瑾,我以後不隨公子上值了,大鴻臚寺無趣得緊,還是待在傅宅為好。我往後沒事幹,說不定日日都去叨擾你呢。”
謝長歡的話讓祁懷瑾高興了一下又一下,“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應行之事,況且晉洛霄所行著實令人不恥,還有,懷瑾定在家中恭候長歡的大駕。”
早幾日他還在為謝長歡去大鴻臚寺而心生醋意,而此刻,他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給砸中了,日日叨擾,想想就是個很美妙的詞語。
馬車軸軲轆響,外面人聲越發喧囂,言風的聲音傳來:“主子,謝姑娘,東華街到了。”
東華街,盛京東方位最為熱鬧的市集街道,不僅有琳琅滿目的晉朝貨品,而且有來自外族的奇珍稀玩。在元宵之日,這裡有最盛大的花燈節。
此時尚處白日,東華街上的花燈已高高掛起,待到夜裡定是燈火輝煌、氣象恢弘。
“長歡,我們先去東華酒樓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