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懷瑾。”謝長歡抿唇笑。
在場的另外兩人邊談話,邊留心著各自的好友、徒弟,晉洛晏嘆為觀止,沈遊喜憂參半,可依舊默契地沒打斷聊得正起勁的、許久未見的友人。
不多時,傅伯庸派人來請,“殿下、懷瑾公子,我家老爺請二位移步用膳。”
晉洛晏正驚嘆於沈遊所講述的邊關風情,意猶未盡地起身告辭,“洛晏下回再來拜見先生。”
而祁懷瑾,他不想去,正苦於找何種理由推脫。
沈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懷瑾是長歡的好友,可願留下陪老夫用膳?這清和苑著實冷清。”
祁懷瑾毫不遲疑,“自然願意。”
此話一出,晉洛晏便悉知祁懷瑾所想,“懷瑾,那我就去老師那了,離府時再來找你。”
謝長歡對祁懷瑾留下用膳一事猝不及防,但只單純以為是沈遊想認識她在盛京交的朋友,並未做他想。
祁懷瑾應承得爽快,而此刻卻是忐忑,偌大的正廳唯餘他和沈遊兩人,謝長歡方才去小廚房了。
“懷瑾,你是否心悅我小徒弟?”
沈遊啜飲著茶水回味,眼神落在青瓷杯中漂浮的茶葉上,輕飄飄的話語重重地砸在祁懷瑾的心頭。
祁懷瑾握拳又松開,“是,懷瑾心悅長歡,非她不可。”
沈遊歷盡千帆、看破世事,本不願過多幹涉小兒女的私事,可謝長歡承載著太多人的哀樂,而他,只要小徒弟長康無憂。
他銳利的眼神掃視著祁懷瑾,“長歡是老夫最心愛的徒弟,你若是欺負了她,她一人就能叫你悔恨終身,可你也要記住,她身後還有人。”
祁懷瑾眼神堅定而坦然,“長歡於我,乃此生摯愛,不怕先生笑話,懷瑾第一次見她時,就認定了她。”
“哈哈——不必緊張,老夫不管你們的事,可你定不要忘了方才之言。”
沈遊一改質問之態,又回歸了隨性灑脫的老頑童本質,和祁懷瑾說起謝長歡的幼時趣事。
祁懷瑾眼神發亮,透過沈遊飽含感情的回憶,幻想出了一個冰雕玉琢的小姑娘形象。
他想:若是幼時,能同長歡相識就好了。
傅宅正院。
“殿下,懷瑾公子呢?”問話之人是傅知許,他心中已有猜測。
“尤深先生留他用膳,孤便自行來了。”
傅知許警鈴大作,不過一面之緣,懷瑾就得到了先生的看重,可奈何他不能離席而去,只望是自己多想。
午膳後,晉洛晏又同傅伯庸說了會話,直至有新的客人上門,他才告辭離開。
傅知許也終於不用被晉洛雲禍害,因為晉洛雲硬是要和晉洛晏一同出府。
“皇弟,你怎的不等等皇兄!”晉洛雲跑著跟上晉洛晏,半點皇家風範也無。
兩張七分相似的臉湊在一處,不過是截然不同的表情,晉洛晏沉肅威嚴,晉洛雲笑容燦爛。
“咳——二皇兄慢些。”
晉洛雲一聽晉洛晏關心他,臉都咧到耳後根了。
只是,兩人無話,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