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又只留下他們二人,祁懷瑾悉心教導學生,“長歡可以先少放些鹽,若是嘗著味道淡了,再慢慢加。”
謝長歡虛心學習,可總在最後一次加鹽時,湯會變得很鹹……
“懷瑾,我好像沒有學廚藝的天賦。”
“無礙,只是稍微鹹了點,我不介意的。”
“也是,要是懷瑾不嫌棄,那鹹一點也沒事,我再盡量學學,不讓面湯太齁人。”
十月中旬,雲州來信。
謝長歡這才想起,此時,家裡是該寄信了。她知道若塵會將她來到浮玉山的訊息,帶回雲州,所以她並不擔心。
如她所想,若塵在雲遊一圈後,回到雲州,拜訪謝府。
“謝小友,此刻身在浮玉山。”
謝家家主謝樓暘和主母荀安筠同時出聲:“浮玉山?祁家?”
“阿彌陀佛,正如二位所說。”
“若塵大師,挽瑜不是在盛京嗎?為何又去了浮玉山?”荀安筠迫切地想知道自家女兒的訊息。
“施主勿憂,天機不可洩露,但謝小友在浮玉山的這段姻緣,是天作之合。”若塵雙手合十,垂首低語,“貧僧將回靈祈寺,有一信件還望謝家主轉交於謝小友。”
謝樓暘追問道:“若塵大師,我們還可給挽瑜寄信嗎?”
“可,半載一信。”
雲州來信先被送入了槿桉閣,再到謝長歡手中,信封上是謝家主的親筆字跡:“吾兒挽瑜親啟。”
而祁懷瑾面前的黑檀書桌之上,亦有個一模一樣的信封,令他如臨大敵。
謝長歡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懷瑾,在緊張?”
祁懷瑾喉結聳動,艱難地嚥下一口津液,謝家主極少來信,而眼下,這封信來得太不同尋常了,他不可能不怕未來岳丈。
“有些。”祁懷瑾笑得勉強。
“沒事,阿爹遠在雲州,懷瑾放寬心,那我先回洵祉閣了。”
“好。”
謝長歡迫不及待地要拆信,沒發現祁懷瑾的不同,往日他可都是要將人送到洵祉閣後,才會依依不捨地回去。
至於原因,因為祁家主腿軟。
洵祉閣。
信中,是最常見的關心與問候,承載著父母對遠行在外的女兒深深的思念,而信的末尾,謝樓暘言明:“挽瑜,你的婚事,阿爹阿孃交由你做主,我們支援你所有的決定。”
信封之內,有一同寄來的訂婚信物,僅有半邊的同心龍鳳羊脂玉佩,難怪方才覺得手感不對,謝長歡還以為是家中送來的禮物。
除此之外,若塵有信:“靜候於祁家家主身側,尚有一載有餘。”
稱不上是信,只有一句指代不明的話語,謝長歡“呵”了聲,原來來浮玉山,為的人真是懷瑾,可這又和她的命數有何關系?她上輩子真欠了傅知許和懷瑾?
可是,懷瑾不需要她保護吧。
也不是,那人還是需要她保護的。
說起來,她已離京五月,且暫時不會返回盛京,是該去信給傅家,和纖月。
不知現在,懷瑾願不願意將回靈丹給她?
被謝長歡念著的人,在幾次伸手又縮回後,終於開啟了謝樓暘的來信,與祁懷瑾想的不同,信中並未多言,只說拜託他幫忙照顧挽瑜。
離開不過一個時辰的謝長歡,再次來到槿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