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歡頷首,“謝挽瑜,請。”她想隱舟好歹是隱村的首領,應當不會不堪一擊,可她忘了,劍隱訣大成,而她又久未對人出劍,懷瑾除外,和懷瑾對練時她收得很,生怕給人傷了。
而隱舟,是在謝長歡劍法大漲後,真正領略到的第一人。
謝長歡劍未出鞘,僅是這樣,釋放出的劍意和變幻莫測的身姿,就能把隱舟逼退到練武場之外。
祁家人驚駭不已,但祁懷瑾卻是與有榮焉,這可是他的意中人。
隱舟敗得迅速,但心服口服,他抱拳行禮,“是隱舟魯莽,謝大小姐很強!”
其他人從躍躍欲試,到躊躇不定,只需一場對決,謝大小姐都不用出劍,隱舟就一敗塗地,他們上場也純粹是被虐。
看著面如菜色的祁家眾人,場上的謝長歡輕“咳”了聲,“方才不好意思,一時沒收住,我等會兒只以三分功力與你們切磋,若你們不用武器,我便不出劍。”
既如此,又有勇士登場,謝長歡學會收著些力,起碼會讓對手過兩個回合,但無一例外,祁家人一個接著一個被打下場。
言風和問劍聽了練武場的盛況,趕來此處湊熱鬧,言風在祁懷瑾耳邊說著:“謝大小姐好似比以前更強了。”
祁懷瑾心想:是,長歡方才撒謊了,她此刻並未用三分功力,在場上逗人玩呢。
要是上場的是年紀大些的,謝長歡會面色沉靜地對打,但若是像問楓一樣年紀小些的少年人,她則是笑著挑逗人玩。
一連好幾日,天劍閣前日日鬧聲喧天,謝長歡的練武之地也從藏書閣後院轉移至了此處,畢竟祁家人太能鬧騰了,比如問楓,前一日輸了,後一日仍要接著上場比拼。
祁蒼和祁羽聽說此事,去槿桉閣把祁懷瑾一同叫來了練武場,他們的原話是:“挽瑜在陪皮猴們,你這個家主怎能躲懶?”
祁懷瑾冤枉,他每日都會去天劍閣,只是得先將族中事務處理完才行,兩位長老悠閑得無所事事,族中的事無一不被送到了他手裡。
祁羽可不聽人狡辯,說去就要去。
然而,祁懷瑾壓根沒打算狡辯,反正他說了,羽長老也不會聽。
三人緩步行至天劍閣時,練武場上坐了一群人,甚至還有人在放歌,謝長歡坐在最中間,問錦、問宋、言風、問劍和問楓是離她最近的人。為何祁懷瑾在槿桉閣苦熬?而言風和問劍能在此?
原因是,言風和問劍覺得看比武,比在槿桉閣當差更讓人嚮往。
祁懷瑾:……
謝長歡見祁蒼和祁羽來了,立刻起身問好:“蒼長老、羽長老。”
其他人同樣爬起來見禮。
祁蒼摸著鬍子點頭,“我們來隨便看看。”
祁羽哈哈笑著,“怎麼不比試了?中場休息?”
謝長歡跳下練武場,解釋道:“練了許久,大家坐下來聊聊天。”
“好啊!浮玉山中許久沒這麼熱鬧了!你們快來比試,我和蒼老頭給你們當裁判!”祁羽拉著祁蒼往東側看臺走。
問楓擦了下頭上不存在的汗,上月中秋時羽長老也是這樣說的,至於當裁判一事,更是無從談起,和謝大小姐比試,根本不需要裁判呢。
祁蒼、祁羽一走,獨留祁懷瑾一人站在原地。
謝長歡叫他:“懷瑾。”
某人酸溜溜地說:“長歡還能看得到我呢。”
言風和問劍本來該跟在他們主子身邊,一見這事情走向,便拉著其他人走遠了些。
“懷瑾在說什麼呢?你這麼大一個人,我哪能看不見?”謝長歡朝著他伸手比劃,睿智沉穩的祁家主,即將及冠,說出口的話卻令人匪夷所思。
祁懷瑾說不過她,只能放棄,“今日累嗎?”
謝長歡搖頭,她“嘶”了一聲,“累不累,我覺得懷瑾應該知道,走囉~”
練武場上已被清空,謝長歡徑直運功飛了過去。
祁懷瑾垂首低笑,長歡還真是……調皮,在此切磋確實比不過她在藏書閣後院獨自練劍。
幾乎每個祁家人都鬧著要和長歡對打,直到親身被虐,才能心服口服。不過謝長歡會耐心指點他們,告知他們何處是短板,又該如何提升實力,所以才有了像問楓這樣,被打了一次還不夠,願意鬥志昂揚地再來,只因長歡的指點讓他們受益匪淺。
祁懷瑾坐在看臺上心不在焉地看著,但祁羽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懷瑾啊~”
祁羽話一出口,祁懷瑾就知道沒好事,“羽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