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歡彷彿瞧見了另一個沈老頭,只是長相無一處相似,年紀更是差了十來歲。而且,這位李大人似乎無法成為她的師父,十劍之內,她能將其打趴下。
“李大人,在下只是公子的護衛,武功尚可,且有師父。”
李觀潮壓根不在意她的話,“謝姑娘太謙虛了,師父哪裡會嫌多?”他無比心動,若是有個謝姑娘這樣容貌姣好、天賦出眾的徒弟,他睡覺都能笑醒。
“多謝大人厚愛,恕在下難以從命。”
傅知許讀懂了謝長歡的尷尬,她是真心拒絕。
“李伯,您不要為難長歡,偌大的盛京城,數不清的好兒郎想當您的徒弟,您可以選個更符合您心意的。”
李觀潮擺了擺手,“誒——那些小子都比不上謝姑娘。”說完,他又湊到謝長歡面前,“謝姑娘,你叫長歡?”
謝長歡不討厭他,因為他和沈老頭的性情簡直是相似極了。若他存有惡意,她絕不會顧忌他的身份,定會直接出手。
她只好回答:“是。”
李觀潮:“真是個好名字啊!本官可以叫你長歡嗎?”
“嗯。”
李觀潮:“長歡,你既不願意拜本官為師,便算了。我們當個忘年交可行?你這般天賦真是百年難遇。”
謝長歡依舊拒絕,“李大人,您不必如此客氣。”
“誒——不是客氣……本官真心想做你的朋友,可以嗎?”
謝長歡眼瞅著身高八尺的壯漢做出如此……難堪入目的表情,過於一言難盡了……她被迫回道:“可以。”
“太好了!太好了!長歡,初次見面,我得送你些見面禮,府中庫房裡存放著好多小姑娘喜愛的寶貝,你去挑挑!”
事情的發展走向,也打了傅知許和墨竹一個措手不及。
一行人邊往府裡走,李觀潮邊扯著大嗓門邊肆意叫嚷,“夫人!夫人!你快來!”
李觀潮把謝長歡帶走了,差點忘記讓傅知許先去找傅伯庸和孫鑒。
謝長歡滿心無奈地跟著李觀潮,身後傳來墨竹的聲音:“李大人真是一點都沒變。”
李夫人是個爽利大方的美婦人,她對謝長歡的喜歡溢於言表,別的不說,她這脾氣暴躁的夫君眼光是不錯。
李家夫婦選了一對藍田暖玉飄花玉鐲、一副冰藍水翡翠紫金耳墜,以及好幾匹名貴的織金錦和緙絲錦,原本遠不止這些……得虧謝長歡一直推脫。
不等謝長歡說話,李夫人立刻吩咐貼身婢女,將這些物件送至傅家馬車上。謝長歡哭笑不得,只覺得李觀潮和李夫人熱情得讓人難以招架。
在挑好見面禮後,三人才一同來到傅伯庸等人所在的茶室。
傅伯庸:“李兄,看來你和長歡很有緣。”
李觀潮驕傲極了,“那是自然!我和長歡相見恨晚、一見如故。”
傅伯庸:“好好好。”
靜靜盤坐在一側洗茶的孫鑒也抬頭觀察起謝長歡,能得傅伯庸和李觀潮同時看重的人,確實非同小可。他看這姑娘雖然冷冰冰的,但眼神極亮,是個很好的後輩,便開口道:“都坐都坐,別杵著了,坐著聊多舒服。”
謝長歡也隨意打量了下孫鑒,這位在傅知琛嘴裡“嚴肅、從不喜形於色”的老頭。其實,是傅知琛誇大了,孫鑒比傅伯庸還小上兩歲,許是身在高位、思慮過重,這才有了些小老頭的氣質,但他絕對稱得上國之肱骨,上懟朝臣,下辨忠奸。
在李家逗留一個時辰後,客人各自回府。
今夜宮裡的中秋晚宴,賓客眾多,屆時宮門前定會排起長龍、水洩不通,他們要先行回府做準備,怕是未至日落時分,就該啟程了。
不過,傅家馬車於歸府途中遭遇了些許小意外。
“籲——”馬車戛然而止的剎那,車身劇烈搖晃,謝長歡穩住身形,順手扶了傅伯庸和傅知許一把,她讓二人靜候片刻。
謝長歡下車,見來人是位衣著清麗,頭戴幕籬、揹著琴的年輕姑娘。
那位姑娘有些害怕地低著頭,“抱歉,姑娘,奴家著急趕路,不小心撞上了貴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