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大營依山而建,營地廣闊,寨牆高聳。沿途可見巡邏計程車兵,刀槍寒光凜冽。
馬車駛入營中,尚未停穩,容今瑤便隱隱聽見兵刃交擊的聲響,其間夾雜著圍觀將士的喝彩。
下了馬車後,她直直朝著演武場高臺奔去。
高臺之上的比試還未結束,楚懿身姿筆挺,單手執刀,眼神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對面的人同樣握刀而立,氣息微喘,顯然落入下風。
想來他就是阿渡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阿渡即將認輸之際,阿渡眸光突然一閃,敏銳地捕捉到一個細微的破綻——
楚懿每次出招,都會下意識護著手腕上的青絲手繩。
那手繩,似乎對他極為重要。
念及此,阿渡暗自權衡,倏然握緊刀柄,腳步一錯,刀鋒直指楚懿手腕上的青絲手繩。
此招若落下,不至於傷人,但定能逼得楚懿分心。
然而,刀鋒將至的剎那,他卻猛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楚懿眼中並無慌亂,取而代之是一抹冷笑:“想找我的破綻麼?”
“這是我夫人親手編的手繩,勸你莫要打它的主意。”
“否則,她會生氣。”
楚懿未曾被這小計謀困住,反倒是藉助對方凝勢而上的空隙,手腕微轉,掌中神刀龍鱗迅猛出鞘——
刀光寒烈,破空而落!
“砰——”
阿渡的刀刃瞬間被震開,他虎口發麻,持刀的手臂被逼得一震,再難支撐。
場下頓時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楚懿收勢,側身立於晨光下,眉眼鋒銳,清冷又矜貴,淡淡地說:“你輸了。”
他漫不經心地轉身,往臺下一掃,一如往日對上容今瑤的視線,先是一怔,而後綻出粲然一笑。
他向她揚了揚手腕。
青絲手繩安然無恙,束得緊實,腰間的雙魚吊墜隨著他的動作晃動,泛起流光溢彩。
他的口型在說:“我保護好它了。”
容今瑤立在歡呼的兵士身畔,周遭喧囂鼎沸,她卻仿若失了聽覺,一切都在這一刻消音。
她的目光落在高臺上那個驚採絕豔的少年郎身上。
心跳聲“咚咚咚”響個不停,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