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夫君，夫君，夫君。”……
容今瑤眼前一黯, 熟悉的香氣撲入鼻息，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緊接著，楚懿漠然道：“青雲, 把江小侯爺押去軍營暗牢, 交給慕昇, 我要好好審問。”
青雲應聲上前，一把扣住江天淩的肩膀, 讓他動彈不得。
江天淩捂著腹部，疼痛難忍，抬起眼簾看清來人, 咬牙切齒道：“楚懿, 你是不是瘋了？！我爹可是有丹書鐵券之人, 你憑什麼……抓我！”
他疼得呲牙咧嘴, 臉色漲紅，又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現眼，恨不得咬碎後槽牙：“我要到陛下面前狠狠地彈劾你！楚懿，你這麼狂, 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楚懿目光淡淡掃過江天淩, 將他的謾罵全當成耳旁風。半晌，揚眉道：“第一，圍獵盛會行刺殺之事的漠北暗探就潛伏在杏鶯樓內套取訊息, 你時常出入杏鶯樓，接觸身份不明的人，該查。”
“第二，和親使臣尚未出現在上京，不知所圖為何，你卻敢當街妄言, 隨意編排皇室宗親，該抓。”
聽完這兩條，江天淩臉色劇變，後背的冷汗悄然滲出。旁邊的狐朋狗友頓時跑開，唯恐殃及自身。
他狠狠吞了口唾沫，腦中嗡鳴作響：“什、什麼暗探？”
他的確在杏鶯樓結識過一群有口音的人，彼時不過是醉酒狂歡，壓根沒當回事。如今再回想，才意識到也許不知不覺中，他就入了漠北人的套。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罪名，若真被扣上勾結敵探之嫌，別說侯府，連江氏一族都要受牽連！
“第三……”
楚懿頓了頓，目光微冷，“你對陛下的血親行汙穢之語，甚至調戲動手，不知收斂分寸，有損侯府顏面……”
少年的嗓音不疾不徐，透著壓迫感：“——該打。”
江天淩怒目圓睜，幾乎是嘶吼著道：“楚懿！你別血口噴人！光憑你幾句話，就想把本侯扔進軍營暗牢？你有證據證明本侯與漠北暗探有牽扯嗎？還有，我根本沒有碰到她們……”
這時，孟芙緩步上前，俯視江天淩，聲音清冷：“江天淩，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你今日所作所為，我會原封不動地告知祖父。你若清白，自然不會冤了你，好自為之。”
楚懿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是否有牽扯，審過就知道了，帶走。”
“是，主子。”青雲道，隨即要將江天淩押走。
江天淩大喊：“楚懿……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楚懿二話不說，一掌擊在他的後頸，待刺耳的詛咒消失，他短促地嘆了聲氣，“吵死了。”
江天淩這人，既蠢笨又好色，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楚懿倒不會覺得他真的能做出什麼通敵叛國的事來，但不給他點教訓，他永遠不會把“低調”二字放在心上。
江天淩被青雲帶走後，楚懿沖孟芙禮貌頷首，含笑道：“孟芙，夜晚人多眼雜，我找了人送你回府。”
孟芙搖了搖頭，語氣客氣又疏離：“不必麻煩，我……”
“孟姑娘。”一道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推辭，孟芙一愣，下意識抬頭望去。
前方不遠處，有一男子牽著馬，靜靜地佇立在月色下。
他身著一襲圓領虎牙鎧甲，銀色為底，金色點綴其間，肩頭和腰間的龍虎雕塑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襯得他整個人銳利如刀，氣勢逼人。
“陸統領？”孟芙反應過來，隨即收斂神色，朝他頷首，“你怎麼在這？”
陸玄楓唇角微動，扯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方雲朗今日跑出來玩，我下值以後奉父親之命，來接他回家。”
男人鮮少有表情，乍一看不容易接近，再或者是方雲朗總是在外宣稱哥哥的兇悍可怖，所以眾人都不太敢直視陸玄楓。
孟芙身子微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