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右邊女弟子手中還拿著林琬瓔的木盒,謝豔秋打斷她下意識的辯解,聲音平和道:“可以將物品歸還於這位師妹嗎?”
“可,可以!當然可以!”
右邊女弟子回神,連忙將手裡的木盒塞回林琬瓔手中。
左邊的女弟子也松開對她的鉗制,將弟子劍歸還。
做完這一切後,兩人面面相覷,看向謝豔秋。
聽見他道“兩位師妹還請自去戒律堂領罰”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忽視剛剛被“解救”出來的,面上仍有幾分不屈之色的林琬瓔,低頭快步離開了。
閑雜人等離開,訓練場上原本殘留的弟子也走得七七八八,一眼望過去,偌大場地上便只剩謝豔秋與林琬瓔。
青年一身素色衣衫,淡紺青色的衣領,身長玉立,周遭氣息沉靜收斂,平穩端方。
抱劍的少女衣襟之上則是一抹鮮亮的水綠色,隨不經意而過的風搖曳飄蕩著,富有鮮活與生機。
一高一矮,相對而立,於昏黃霞色之中拼成一幅剪影。
登對極了。
“謝師兄……”林琬瓔只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便垂下頭,狀似羞澀道,“多謝師兄。”
“嗯。”謝豔秋頷首應下,“師妹盡快回去。”
林琬瓔這才抬頭又看了謝豔秋一眼,眼角微微彎起,笑著點頭:“好!”
腦後團著雙寰,胸前疊水綠色交領的少女將木盒小心地雙手環抱在胸前,腳步輕快的跑走了。
身後,練習場上,所有的弟子都已經離開,謝豔秋緩緩閉上眼眸,指腹點於眉心,再度引出靈力。
瑩白的顏色於整個練習場上擴散,像是突然漲開的潮水。
看著向自己漫湧過來的靈力,童霜玉眼角微抽了下,抽身準備退走。
卻不想立於空曠場地之中的青年陡然睜眼,腰間長劍嗡鳴,出鞘見鋒,瞬移至於她的眼前。
這劍封死了童霜玉的去路,她只能向相反的方向撤避,翻身縱躍,落到那片空曠無人的練習場地上去。
謝豔秋追得極快。
他修習劍道,於此淫浸百年,劍勢端正,沉斂如凝,便如他這個人外在表象所給人的觀感一般。
童霜玉與他截然不同。她的招式雖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章法,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多變,以實用為主。
故而謝豔秋第二次湊上前來時,她已經抬手從練習場上隨意吸來一把弟子劍,反握如刀,於頭頂格擋下落的劍鋒。
右手格擋,左手自然也不能閑著。
縱了另外兩把弟子劍從後方偷襲謝豔秋。
劍刃相震,發出清脆的交響,謝豔秋果然被分去注意,轉頭去應付。
罩門空白一瞬。
童霜玉當即收了手中劍,左臂彎曲成肘,直奔謝豔秋左側胸膛而去:他七日前在太歲淵懸崖上自封了經脈,如今定然已經解開,但是難免有淤氣殘留——
手肘擊中目標,童霜玉如願聽見一聲悶哼。
她直接將右手反握的劍抵上謝豔秋喉頸。
銀白色的劍鋒微顫,卻沒有再進。
“這位師妹,你輸了。”謝豔秋聲音沉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