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應當不是童霜玉的血。
可是再向前,便失去了打鬥的痕跡,難以找尋了。
即便閉目去感知,也彷彿被斷絕一般。
謝豔秋只能退回去,往那客棧處問那位頭發花白的阿婆。
阿婆將眼睛眯起來:“頭發摻白的姑娘……見過的。昨晚有個姑娘先來我棚子裡討一口湯喝,沒過多久那姑娘便也來了。”
謝豔秋立刻追問:“您可知她們往哪兒去了?”
“不曉得。”阿婆搖頭,“大半夜的,天又冷,老婆子熱了湯和餅給她們兩人,便回屋睡覺去了……今晨起來,發現碎了一隻碗,桌上留下來一枚金銖。”
謝豔秋愣了一瞬,忙道:“那金銖可否給我看看?”
老阿婆露出警惕的神色,謝豔秋反應過來,取出一枚玉佩交給她:“此物可值數枚金銖,我用它與阿婆交換,可好?”
阿婆接過玉佩,仔細的看了半晌,沒有收起來,也沒有遞還給謝豔秋,只問:“你與那兩位姑娘是什麼幹系?”
“是家中人。”謝豔秋忙道,“鬧了性子,晚上跑出來……”
阿婆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他一眼,道:“看起來倒也不像什麼壞人,不過老婆子我實話告訴你,那枚金銖已經不在我手裡了。早些時候來了個青年,也是與你一般,問那兩姑娘的蹤跡,從我這裡取了金銖,便離開了。”
青年?取了金銖?
謝豔秋心念一動,“那阿婆可否告知他往什麼方向而去?”
“那邊。”老阿婆指向東的位置,“他拿著那枚金銖看了片刻,便往那方向疾行去了。”
謝豔秋連忙告謝,沿著老阿婆所指的方向追尋。
這處位於混沌城與仙門地域的交界處,若是向東,便入魔域,是太歲淵的範圍。
謝豔秋心頭微微發沉,不知為何,一種詭異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不敢細想,只迅速的向那位置趕路。待行到太歲淵懸崖之上時,崖上冷風獵獵,隱約可看到一抹人影於半空中與三人纏鬥。
行得近了,便看見那風中顯形的,乃是個穿著墨黑色勁裝的青年,長發歸攏腦後,由烏金色發冠高束,眉峰張揚眼瞳漆黑,舉手投足每一招式都是兇狠與野性。
與他對戰的三人則看起來眼熟,一眼便可以辨認——
滄極宗內,掌門之下除卻三位真君,還有三位長老,平日裡閉門不出,少管宗內雜俗事務,只在重大事件上做決定商議。
如今卻都出現在此,與那青年交手對峙。
三人對青年形成合圍之勢,聯手以開陣法,試圖將青年定在其中。而青年似乎也看穿了這樣的意圖,全然不入眼中,隨手一掌擊向正前方身形圓胖的長老。
這一掌帶著森黑的魔息,有如龍蛇纏繞,瞬間便將那名長老的身體束縛,讓他的動作阻滯,咒印難以成型。
青年也不停留,反手又是一掌。
在正施咒的過程中連續接下兩掌,身形圓胖的長老當即氣脈逆行,吐出血來,整個人失去支撐向下墜落。
他們位置在太歲淵的上空,向下便是遍佈魔氣兇物的深淵,若是掉落下去,以這種重傷的狀態,當即便會被淵下的魔物撲上來撕扯成碎片。
於是另外兩名長老不得不也中止自己的結印,瞬行去攙扶住他。
這樣一來三人便聚到一處,青年打出第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