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聖上擺了擺手,似是有些累了。
“兒臣告退。”
紫霞殿。
“父皇跟夫君說了什麼”蘇婉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到身邊的床塌了下,然後她被抱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女子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嗓音有幾分含糊。
“沒說什麼,就是問了你我在南瓊的近況。”蕭禦見她杏眼都睜不開,在她如水的杏眼上親了口。
蘇婉月還未睡醒,聽到這話又重新閉上眼,一個勁的往蕭禦懷裡鑽,蕭禦冷沉的臉色頓時和緩下來,抱著軟乎乎的妻子合上眼。
和煦的春風透過楹窗吹進來,芙蓉帳上的鈴鐺被吹得發出悅耳的聲響,芙蓉帳暖,旖旎繾綣。
傍晚,秦貴妃派人過來,聽說太子跟太子妃還在歇息,秦貴妃便想著明日再召蘇婉月入宮相見。
日頭西斜,天邊布滿紫色晚霞,殘陽似火。
蘇婉月剛醒來,殿內一片昏暗,她腦袋還有些懵,揉了揉眼。
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開珠簾,“醒了”
“夫君。”剛醒來的嗓音還帶這些許的沙啞,以及她對蕭禦不受控制的依賴,這讓蕭禦很受用,蕭禦唇角微微上揚,“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哪裡不舒服,剛剛是不是誰來過了?”蘇婉月搖了搖頭,她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母妃身邊的桂嬤嬤來過了,母妃說想見你。”
蘇婉月將腦袋埋到他懷裡,問他宮裡的情況,蕭禦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實話實說,“皇後娘娘的情況不太好。”
蘇婉月沉默了下,蕭禦箍住她的腰,溫聲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女子的身子本來就纖瘦,這幾日,她只要一用膳就容易反胃惡心,下巴看起來更尖了。
蘇婉月輕輕搖了搖頭,扶著男人的手臂下了床榻,腳還沒沾地,就被男人抱了起來。
翌日一早,蕭禦上朝之前將妻子送到了承乾宮,秦貴妃看到蘇婉月,笑得合不攏嘴,仔仔細細打量她的臉色,說她懷孕辛苦了,聽說蘇婉月跟蕭禦日後打算將南王接過來,秦貴妃更是高興的點點頭。
當然,秦貴妃也跟蘇婉月說了京城的一個局勢,“大皇子是咎由自取,逼宮造反能有什麼好下場,皇後對大皇子一直寄予厚望,大皇子倒臺,皇後受不了,精神一直恍惚,大皇子不日將被押往漠北,就是大皇子妃可惜了。”
少了一個大皇子作妖,朝堂肯定更加安定,就是聖上龍體再不複以前,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召見後宮妃嬪。
這時,小宮女走了進來,“娘娘,殿下來接太子妃回去了。”
“他這是一刻也離不得婉婉。”這才過去多久,秦貴妃有些哭笑不得,握著蘇婉月的小手起了身,“母妃送你出去。”
雲霧繚繞,雲山之上。
雲陽大師吹鬍子瞪眼,“老頭子,這就是你當初蔔的那一卦”
他還說他上次怎麼說北璃還有一劫,他還以為說的是他們二人的徒弟,原來說的是北璃局勢。
慧遠大師將黑棋落下,笑了聲,“大皇子的性格讓他勢必蔔甘於人下,他若不做點什麼,那就不是大皇子了。”
“那這一劫算是過了?”雲陽大師挑眉。
慧遠大師點了點頭:“自此河清海晏,盛世太平。”
《北璃·史冊》有雲:“定元六年三月底,大皇子蕭若飛被貶為庶人,流放漠北,大皇子妃林若涵自縊,臨死之前留有一封書信,讓謝丞交給聖上跟秦貴妃,信中內容是留其妹昭寧郡主一命,聖上仁慈,讓昭寧郡主長伴青燈古佛之下。”
《南瓊·帝後》有雲:“定元六年七月,在位期間勤勉政治的聖上退位給太子蕭禦,太子蕭禦繼位,改國號為承熙,太子妃蘇婉月被冊為皇後,與帝同尊,民間興辦女子書院,新帝在位期間,女子亦可入朝為官,天下迎來了一個新的盛世。”
後世有雲:“新帝在位期間,後宮只有一位皇後,夫妻和睦,鶼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