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州知州,縣令一早就沐浴更衣,準備去迎接成王殿下,臨出門,謝丞帶著數名仵作來了,他掃了一眼誠惶誠恐,大氣都不敢喘的撫州知州跟縣令,“成王殿下已經去了七皇子殿下墜崖的案發地,二位大人且配合這幾位仵作處理兇手們的屍體。”
謝丞都開了口,兩位大人哪還敢不從,一想到等會血腥的場面,撫州知州臉色一白,撫州縣令已經感到胃在翻湧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謝丞看了眼撫州知州跟縣令,轉身帶仵作去了牢房,兩位大人緊跟著上去。
此刻,雲霧縹緲,寬闊繚繞的雲山邊,兩位氣度出眾的公子對面而坐,一人氣度雍容,一人雖然臉龐跟眼神帶著少年氣,但氣度一看就非尋常人能比,眼神極其犀利。
蕭翊將茶水往蕭禦面前推了推,笑道:“三哥嘗嘗這茶味道怎麼樣?”
蕭禦姿態從容,面色不變的飲下此茶,“甚好。”
蕭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為真誠了,他握住身旁少女的手,笑容中帶著驕傲,“是白霜手藝好。”
蕭禦目不斜視,淡淡問:“你今後如何打算”
蕭翊撓了撓頭,少年老成的嘆了口氣,“弟弟比不了三哥心有城府,也比不過太子皇兄滿腹心機,我以前有的就只有母妃,現在還多了另外一個人,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會與白霜踏遍這萬裡山河,救死扶傷。”
蕭翊抬頭看白霜,白霜亦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笑,蕭禦對此並不意外,未置一詞。
蕭翊少時在皇宮,待他最好的人便是秦貴妃跟面前的兄長,他們雖不是一母所生,但關系很好,蕭翊自小便很敬佩眼前的兄長,在青州時,蕭翊每個月都會給蕭禦傳信,在撫州亦然,腦海裡突然想到兄長的那封回信,蕭翊問:“只是小弟還有一疑惑。”
蕭禦微微頷首,示意他開口,蕭翊問的是他為何突然要對付東宮,那些由東宮派過來的人其實並沒有想置他於死地,只是想讓他變成一個廢人,一個殘廢的皇子肯定就沒資格繼承皇位了,是七皇子自己在將計就計,以身為餌,墜入山崖。
而這一切是在三哥的預料之中,他雖然沒死,但這一切的罪責肯定要由東宮承擔,東宮一旦失勢,那成王府肯定水漲船高,殺害皇子,勾結黨羽,再挑出販賣私鹽一事並非八皇子所為,凡此種種,都有可能讓他那位父皇廢除太子的儲君之位。
蕭翊不太明白,為何兄長突然這般著急的要將權勢握在手中,以前兄長可不會如此。
想到妻子,蕭禦神色溫和了不少,他姿態從容,淡淡道:“因為她。”
“是嫂嫂嗎?”這個‘他’就很微妙了,蕭翊納悶的問:“嫂嫂想做皇後”
蕭禦瑞鳳眼低垂,未語。
蕭翊見氣氛一下子低沉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白霜察覺到蕭翊求助的目光,笑道:“說來我對成王妃娘娘也略有耳聞。”
蕭翊“哦”了一聲,有些好奇。
蕭禦一針見血,“你是南瓊人”
白霜點了點頭,她其實還有些杵面前的男人,蕭翊問她怎麼跟嫂嫂扯上幹繫了,白霜就笑,“我是南瓊人,翊哥哥你忘了,我的師父是慧遠大師的師妹,算起來我還要喚慧遠大師一聲師伯呢,想當初師伯雲遊四海,挑中了陸二哥哥跟紫蘿姐姐兩位弟子,上面的陛下跟皇後娘娘想讓師伯將未央公主也收為弟子,但未央公主不想去。”
普天之下,唯有慧遠大師,雲陽大師跟靜慧師太極具威望,慧遠大師常年在南瓊雲山,關中弟子是蘇婉月跟陸卿塵,雲陽大師常年隱匿在歸閔寺,是成王蕭禦的師父,至於靜慧師太,她不善武,而善蔔卦跟醫術,她也是收了一個女徒弟,正是面前的白霜。
這話激起了蕭翊的好奇心,他趕忙問:“嫂嫂為何不想去”
若是能拜慧遠大師名下,那得多有面子啊,當然嫂嫂身份高貴,也不需要這些。
因為有蕭翊在,白霜不是很怕蕭禦了,她道:“師父後來問過師伯,師伯說是未央公主嚮往自由,不喜歡被拘束,若是習武,那肯定得半年甚至一載才回到京城了。”
只不過白霜對未央公主不好奇,她對另外一個姐姐很好奇,只不過每次她能見師伯的時候,那位姐姐都回家了,她只聽說她長得特別貌美。
等她什麼時候回南瓊,看能不能再見到那位姐姐吧。
蕭翊捏了捏少女的手心,“你對這些倒是熟悉。”
白霜驕傲的抬了抬眼,“是啊,而且在未央公主出閣前夕,湘王爺還來找了趟師叔。”
“他去找慧遠大師做什麼”
“好像是求了一味藥。”
蕭翊正要問對方求的是什麼藥,蕭禦已經撫了撫袖,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