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小廚房熬的燕窩羹給聖上送過去,再順勢打探下此事聖上要如此處理”
七皇子已經死了,接下來肯定要對七皇子進行風光大葬,再順勢揪出這背後之人,一旦揪出來,聖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桂嬤嬤表情一言難盡,似是想勸,又不知道從何勸起,七皇子出事,聖上這時候肯定傷心難過,哪有心思喝燕窩羹,皇後娘娘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該低調行事,管好後宮不再讓聖上費心,聖上這個時候哪有閑情雅緻喝燕窩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皇後娘娘是做賊心虛呢。
“你怎麼不去”皇後見她半天不動,橫眉一豎,問。
“老奴這就去。”桂嬤嬤在心裡嘆了口氣,匍匐著身體退下去。
桂嬤嬤奉皇後娘娘之命去養心殿的時候,除了成王,其他人都已經離宮,聽說養心殿只有成王一個人在,桂嬤嬤心一突,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試探著去問周公公,意在打探,周公公能當禦前紅人,自然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他輕而易舉的就轉移了話題,桂嬤嬤只好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周公公,離開了。
周公公沒有進去,目視前方,朝堂上,太子殿下與成王殿下分庭抗爭已經多年,朝中的大臣大多也被分成了兩派,而七皇子之死很有可能會打破這一個平衡。
他們這位成王殿下本身就風姿卓越,鋒芒畢露,隨著他迎娶南瓊未央公主為妻,鋒芒更盛,撇去中宮嫡出這個身份,太子殿下任何一方面都要遜色成王殿下,未來誰是天下之主,還不一定呢。
蕭若飛回到東宮,大手一揮,金絲楠木桌上的奏章全都被推倒在地,“孤是讓你們想辦法阻止七皇子回京,沒讓你們對他下死手,他現在突然死了,還死的那麼悽慘,別人若是懷疑到孤頭上,那該怎麼辦?”
今兒個那些大臣的眼神時不時的就往他身上瞟,像是明晃晃的懷疑他暗殺了那位七弟,蕭若飛第一次嘗到如坐針氈的地步,他的命令是讓人阻止七皇子回京,根本沒讓人去取七皇子的命,誰能想到對方這麼福薄,死的這麼慘,這能怪他嗎。
幕僚絲毫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什麼錯,他諂媚一笑,向蕭若飛進言,“可只有斬草除根,七皇子才不會成為殿下的威脅,這京城盼著七皇子去死的人不少,聖上為何會單單懷疑殿下您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話倒是說到蕭若飛心坎去了,蕭若飛就不信這京城就只有他盼著他那位七弟去死,這不是還有個三弟嗎,蕭禦平常裝的這麼清高,實際上還不想做天下之主,他若有嫌疑,那蕭禦也有嫌疑,蕭若飛心情寬慰了不少,皺眉問:“那你派過去的人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吧?”
若是留下證據,那不將他害了。
幕僚一臉的得意,諂媚的看著七皇子,“殿下放心,七皇子已死,死無對證,就算這背後之人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找不到證據不是”
這話有理。
蕭若飛瞥了他一眼,“等這陣風波過去,孤會為你在朝廷謀一個職位。”
朝廷有太多蕭禦的眼線了,他要一步一步安插自己的眼線進去,上半年的科考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想到這些,蕭若飛馬上將七皇子之死拋諸腦海了,只要不查到他頭上,七皇子死不死跟他有什麼關系。
蕭禦再次從養心殿出來,已經是午時了,周公公著急忙慌的站起來,親自送蕭禦出了宮門。
宮門口除了成王府的馬車跟馬夫,還有一個眼熟的小廝,小廝看到蕭禦,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小人見過殿下。”
“是她派你過來的”蕭禦沉著的眸中露出一絲笑意,面色溫和。
小廝見主子脾氣這麼溫和,急忙道:“王妃她擔心殿下,便讓下人在宮外等著了。”
這一番話讓蕭禦挑了挑眉,心裡格外滿意,這不就是妻子在盼著外出未歸的丈夫回家嗎,看來她的心已經在慢慢向他偏移,總有一日,他會牢牢佔據她心中最重要的地位。
蕭禦第一時間去了紫霞殿,蘇婉月正在彈琴,琴聲悠揚,像是在訴說山河之遼闊,餘音繚繞,這是蕭禦第一次聽妻子彈琴,他沒有出聲,蘇婉月卻是看到了他,玉指一抬,琴音收,“妾身見過殿下。”
蕭禦微一使力,將她拽了起來,蘇婉月正要問他宮裡是什麼情況,蕭禦已經先一步開了口:“我要去一趟撫州。”
“殿下是要去撫州查明真相”
“父皇已經重罰了七皇子身邊所有的人,追封他為青郡王,風光大葬,但是這背後之人肯定要找出來。”
背後之人,夫婦二人一早便知道,那些所謂的後果,只不過是在推波助瀾罷了。
真正的七皇子,已經獲到了他所想要的。
蘇婉月輕垂眼簾,嗓音柔婉,“那殿下打算如何動身”
“等會便走。”蕭禦看她一眼,掐住她的腰,他姿態親密道:“走之前,王妃可願喚本王一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