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大長公主皺眉:“你是嫁去晏家沖喜的?”
這聽得就不太好。
謝楚楚:“一開始是這樣。”
謝楚楚便仔細地將晏謹受傷,她被道士算命去給晏家沖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平陽大長公主冷笑:“既然你是領養的,所謂的八字便不作數,如何合上了八字?”
而且連拜堂都沒有,這算什麼成親?
謝楚楚一愣,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可道士說了,就是了呀。
而且……她委屈地看了一下平陽大長公主,小小聲地說:“反正就是千里姻緣一線牽,我跟我相公就是姻緣天註定!”
平陽大長公主:“……”
她算是看出來,這丫頭就是喜歡她那相公喜歡得緊。
“晏家,對你好麼?”
“可好啦!”說起晏家,謝楚楚有說不完的話!
平陽大長公主聽著,心裡突然酸溜溜的:“你們都沒拜堂,也沒洞房,算的哪門子成親?”
謝楚楚瞪大眼:“你怎麼看得出我沒洞房?”
平陽大長公主別過臉。
她是過來人,就是能看得出來。
謝楚楚笑得一臉桃花:“等我相公考中進士了,我們會補辦婚禮的!”
平陽大長公主:“……”
這就完全不像她。
“你……沒想過,尋找你的親生父母麼?”
謝楚楚攤手:“沒想過,可能我天生父母緣分淺薄吧,而且,茫茫人海,到哪裡去找呢,若是我父母將我賣掉了,找這樣發父母有何用,若非是將我賣掉的,而是失散的,早已沒有任何線索,若非失散,也不是遺棄,那便會他們也發生了意外,否則,誰會不管自己的孩子呢,那我更加找不到了。”
謝楚楚聽起來十分豁達:“所以,我一點也不強求,而且就算沒有他們,我現在也有新的家人了,我還有義父,有師父!”
她擁有的可多了啦!
平陽大長公主聽著,心酸的感覺更加強烈,幸好她平素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才沒有外露。
但聽謝楚楚如此說,還是忍不住問:“既然你有師父,身上也有功夫,為何還被謝家夫婦那樣對待,何不乾脆早點走,留在那裡做什麼?”
謝楚楚嘆氣,延續了從前那套說辭——師父走了,自己無依無靠且眼瞎心盲,是後來才跟著晏家逃難才領悟過來,並且近月才重新跟師父相認且開始學習了武藝之類云云。
“我五歲就被他們帶回來了,小時候又不懂事,腦袋裡的想法,都是被他們灌輸的,是非觀也不完整,公主,你可能不懂,在我們醫學界,這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大意就是,一個人長期處於被迫害的環境下,她為了讓自己心裡不崩潰,或者崩潰到了極致而求生,而對施害者產生積極的情緒,甚至喜歡上施害者,這樣就會覺得自己不那麼可憐。”
謝楚楚嘆氣:“愛與催眠只有一步之遙。”
這說辭,雖然確實有不少值得懷疑的地方,但這懷疑,卻又沒有指向的明確證據。
而一個人的脾性之所以發生巨大的變化,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經歷了生死一線。
這倒也符合謝楚楚說的一切。
謝楚楚後來研究過原身的情況,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她的這種說辭,其實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