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
相公不舒服麼?
見她進來,晏謹又看了過來。
兩人相視,沉默了一會兒,晏謹覺得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就見謝楚楚歪頭看他:“相公,你不舒服呢,你怎麼這麼僵硬?”
晏謹:“……”
“沒有。”嚴謹否認:“我看書一向比較注重姿態,你說的,這樣對視力恢復比較好。”
謝楚楚確實這麼說過,她掏出銀針:“我給你施針!”
晏謹:“……”
他也不知道為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但這是每日要做的事情,他坐好,謝楚楚認真施針。
給眼睛施針之後。
謝楚楚打算給晏謹看看他的雙腿,施針或者先按摩疏通經絡,以為後續的治療做準備。
“相公,我給你看看你的腿。”
先前在野外,雙腿施針實在不方便,而且野外寒冷,晏謹的雙腿不宜受涼,這段時間,他日日穿棉褲,就是防寒的。
但現下不一樣啦,這是在室內。
謝楚楚想將他的褲子挽起來,晏謹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謝楚楚抬眸,不解地看著他。
晏謹神色有些不自在:“今日太晚了,改日吧。”
他的腿受傷了,恢復得不太好,看起來十分醜陋。
晏謹並不想讓謝楚楚看到。
這一刻,他心裡生起一股無盡的自卑。
謝楚楚前世是軍醫,治療過各種在戰場上受傷的人,他們的那種心理落差,她能理解。
晏謹如今,大概也有一些心理上沒有修復的落差。
他的人生,就是從雙眸和雙腿受傷開始,甚至還為此失去了母親,他的心裡帶著愧疚自責和潛藏的自我厭棄。
他將母親的死亡全部歸咎於自己的身上。
這導致了他心裡失衡,一般情況,這是需要心理醫生進行干預的,現下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謝楚楚抬眸,看了看晏謹。
對上她清澈坦誠的目光,晏謹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晏謹扯了扯自己的褲腿,神色鎮定:“你先去休息,我再看會兒書。”
謝楚楚沒有強求,饒是日後的大反派晏謹,當下也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呀,並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坦然看待自己的殘缺。
謝楚楚坐回塌上,雙手撐著下巴:“那我陪相公!”
晏謹本來想拒絕的,但對上她期待的小眼神,他就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