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就是她弟弟,這兩天去親戚家幫忙,沒有過來這,姐弟兩父母前兩年去世,家裡又沒什麼家當,給不起嫁妝,才嫁給了餘小寶這個相同身世的人。
本來以為是搭夥過日子,沒想到餘小寶靠著之前縣主獎勵的銀子把房子也修繕好,還把她弟弟也接過來住,看著不愛講話,做事是一點不含糊。
喜兒是嫁進來之後才知道莫月的故事,隱隱對這人有些崇拜,如今她一聲令下,哪有不應的道理。
而且,若是哪天真打起來,他們也能有些自保的能力。
“把大群也算上,晴兒在官府,少不得要同你打交道,你倒時多提點她。”村長聽他們都應承,自家的也不能落下。
得了他們的承諾,莫月才有些放心下來,隨即把任務安排一下。
“楊嫂你盡快問一下楊伯伯,若是可以,想讓他老人家出山來訓練一下各位。請張獵戶和張山這段時間多做一些弓箭給大夥兒訓練,臨江縣山連著山,硬拼我們撈不到好處,不如走些捷徑。”
“糧食跟軍餉李縣主那邊會想辦法,我也會把各位的名字如實報上去,除了日常的訓練外,我帶餘小寶上山多采寫藥材回來,二狗跟著出臨江縣的船伕,去接應一下。劉大哥找人按我標註的地方挖一些地窖,可以藏糧食或者藏人。咱務必做到有備無患!”
其餘幾家人本來以為是做白活兒,沒想到還有軍餉,馬上鬥志更高了一層。
楊嫂感嘆道:“要是我是個男人,我也要上戰場!能護著自己一家人,又有軍餉拿。”
莫月不理解當然知道她的想法,反問道:“女子又有何不可,武力高強的上陣殺敵、醫術了得的救死扶傷、心思細密的做戰前戰後工作,哪一樣是女子做不來的,那和陽將軍不也是女人嗎?”
“什麼?!你說那大將軍是個女人?”在場的人都驚訝不已。
莫月也懵了,臨江縣資訊閉塞,自己好像也是從第一次遇到許思量才知道將軍是女的,先入為主以為大家都知道。
“對,和陽將軍和屬下副將,好幾位都是女人。”
!!!
在場的人出了村長以外,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莫月又開口說道:
“等我把事情捋順了,再向李縣主詢問女兵的事情,在那之前還請大家不要急躁,先顧好自己的田地。”
事情安排了下去,莫月那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一點點,她還想給周家兩人也安排些事情,但又怕她們有自己的考量,而且當務之急只要搞清楚那蜂蟲到底怎麼回事,也能讓長公主那邊放下心。
吃完晚飯一個個都懷著激動又緊張的心情散了,碗筷也是他們收拾了才走的,莫月剛好趁時間跟錢氏兩人也交代些事情:
“娘,你是懂藥材的,保不齊後面會用得特別多,從明天開始我會上山多采一些回來,你跟杏兒在家幫我把藥材處理好,到時候方便攜帶。”
“你說你操那麼多心作什麼,咱一家人躲在村裡過日子不就行了,女孩子家家的,弄得整天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
錢氏抱怨道,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她也有門打獵的手藝,就算真打起來,還有那群男的頂著,她上去湊什麼熱鬧。
莫月語氣淡淡地解釋:“娘,你知道我在祁州看到了什麼?”
錢氏看她沒有解釋,反而提起來祁州的事情,也好奇起來詢問:“看到了什麼?”
“祁州城分了東西市,東市的校場上,聚集了整整幾百流民,他們全是些家裡頂樑柱沒了的孤兒寡母,房子也被充了公,出祁州城一個人要二十文,他們身上哪裡還有銀子,因此全部被關在了裡面。”
錢氏聽著皺眉頭,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又是些婦孺老人,怕不是要拿來做質。
莫月看錢氏已經領悟到了一些,又接著說道:“我跟您一樣,想的是當官的拿他們做質,我翻到州衙的後院發現了一封信,心裡邊寫著:如果交戰,便向人群散播疫病。”
錢氏憤然起身,又坐回條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裡念著:“這是作孽啊!”
再也沒提讓她操心的事情,等燒了鍋開水,幾人洗漱完之後,錢氏站在堂屋對莫月說:
“明天你再去多買幾個曬簟跟簸箕,油紙和笸籮回來。去山裡邊多采金不換、地榆和蒲黃,黃連和黃柏這些,其他的你自己也懂,看著來就行。”
“我曉得,過兩天我再教你們騎馬,你們要是去縣裡,也多注意身邊情況。”
錢氏聽她交代著,吸了下鼻子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