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聒噪
水晶燈在麻將桌上投下碎磚般的光,清脆的碰撞聲混合著中央空調的冷氣聲,有些聒噪。
沈墨池出國的前一晚,幾人圍了個牌桌。在滬市,依舊保留著搓麻將的習慣,不過那也只是和自己人。
陸予笙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牌,推了下眼鏡才打出來一張,顯得很謹慎。
淩斯洛跟著打出一張,笑道:“我說笙哥,你四個眼睛還看不過我們兩個眼睛的?”
“嗯,不是很熟。”陸予笙會的東西並不多,從小學的都被被限制得很單一。
“不怕,你笙哥輸得起。”淩初調侃道,順手打出一張牌將淩斯洛的牌槓了。
淩斯洛從桌子地下踢了淩初一腳,呼道:“哥,這麼早就槓我的,也不怕閃到腰。”
“……”
沈墨池指尖夾著半支煙,和裴言看著同一副牌。他慢條斯理地打出一張,朝陸予笙說道:“什麼時候搬新家?”
“等你回來差不多。”
淩斯洛笑道:“笙哥,你家那大警官怎麼沒帶上?”
他對藍桉十分感興趣。
“他不習慣人多。”
“多嗎?”淩斯洛打出一張牌,“五六個人叫多,沒看出來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
“……”無言以對。
下一刻,淩初毫不猶豫地又將他打出的牌槓了。
“哥哥,你在欺負我……”淩斯洛不動聲色地將腿從桌子下伸了過去,隔著西服料,用腳尖緩緩地蹭著淩初的小腿,來回上下滑動。
妖孽又開始作祟。
淩初面不改色道:“哥哥的牌好。”
眾人十分無言以對,當做空氣。
裴言抬手摸了張牌看了下,直接打了出去。沈墨池靠著背椅吐了一口煙,突然說道:“你們二房那庶子被人打了?你倆最近還是低調點。”
淩斯洛不以為然道:“那玩意玩得那麼花,要我說怎麼沒被打死,換我遇上也得踹兩腳,踹得他斷子絕孫,少禍害人。”
沈墨池和淩初兩人相視一眼。
淩家二房年輕時喜歡開枝散葉,奈何正房太太只生了三個女兒,這庶出的兒子就養成了紈絝公子,也是個金元寶。
大房的兩個兒子便成了肉中刺。
淩初說道:“斯洛,我警告你,不要去惹他,這種東西犯不著髒了自己的手。”
從他手上經過的事,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包括杜老闆派來跟蹤的那個人,關了幾天,毫發無損的送走,杜老闆自然不會留他。
“我可對他沒興趣……”淩斯洛說著用腳尖勾起淩初的西褲料子,在他底襪邊緣來回玩了幾下,幅度極為輕,整個心思不在牌上。
淩初握著牌,拇指在紋路上摩挲了兩下。這玩意他實在沒有辦法。
就這樣輪著又打了兩圈。
“陸予笙這把又是清一色?”沈墨池的手尖摩挲著一張剛摸上來的牌,換了一張牌輕輕地推了出去,眼眸意味深長。
陸予笙說道:“只是牌看起來順眼。”
他從頭到尾一直輸,但堅決只做清一色。
淩斯洛笑道:“笙哥,小對子也挺順眼的。”
“嗯,下把學這個。”陸予笙說著將牌輕輕地推了出去,“胡了。”
淩斯洛不可置信地翻了一下他的牌:“還真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