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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池到包房的時候,陸予笙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正朝服務員說著什麼。
“丟家裡啦?”
“嗯,今天逛了一天,有些累。”陸予笙說道。
沈墨池往沙發上一靠,隨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才問道:“裝修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該買的都買了。”
“住海天酒店不好嗎?”
陸予笙一本正經道:“海天酒店能一直掛我們的合照?”
藍桉說過要將他們的合照框一個最大的掛床頭上。
沈墨池伸腿踢了他一腳:“別太猖狂。”
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如明鏡。陸予笙更是從來都不喜與任何人接觸,但他和藍桉的這份感情來得也並非容易,甚至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陸予笙舉起酒杯朝他的杯子碰了一下:“是你太猖狂。裴言那麼聽話的一個人都被你整成了現在這樣,你有自我反省過嗎?”
沈墨池就那樣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淡漠,又有些溫紅,身子僵如鉛石,半晌才撥出一口氣。
下一刻,他又聽見陸予笙說:“我不是商人,不懂你們商人那套,我只知道我喜歡,我就要去爭取,去努力,最後才去得到。可你做了什麼?你把裴言當什麼?當商品?當交易?當成你們之間的一次合作?感情一但用金錢衡量了,那就回不去了。你要麼好好對人家,要麼你現在就放手。”
他對藍桉便是如此。
這樣的話,沈墨池也不惱怒,只是一直喝著悶酒。酒越喝越苦,苦到了心裡,苦澀裹著酸澀漫過心髒,像被浸泡在陳年的藥渣裡,連呼吸都帶著鐵鏽味。
他煩躁地用手掌蓋住整個下顎線,好半晌才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回不去了。”
這幾日,裴言會很乖地回家,會很乖躺床上,甚至還會很乖地準備好東西放床頭櫃上。
可越是這樣乖,他的心越不安。
沈墨池沒有碰裴言,躺在一張床上就如同陌生人。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陸予笙拿起振動的手機,又說道:“放手呢?”
螢幕上藍桉發來訊息:[陸予笙,老子內褲呢!?]
陸予笙:[不是我買的,我就扔了。]
藍桉:[貓貓腦子有病ejp]
沈墨池撐著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臉色有些失控。
放手,他做不到了。
一杯一杯的酒灌入他胃中,陸予笙完全沒有勸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
陸予笙朝他抬了抬手:“手機給我。”
“幹什麼?”沈墨池說著將手機掏出來給了他。
陸予笙接過手機直接翻進通訊錄裡,撥通了裴言的電話:“沈墨池喝醉了,過來接他。”
他說完將手機直接扔在沙發上離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