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辦公室的濕氣很重，也包裹不了兩個燥熱的心，就像下過雨的街道，梧桐樹葉濕漉漉地貼滿整個馬路。
何氏生物科技公司樓下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爭先恐後地想拍到獨家新聞。
路虎車很穩地停在大廈樓下，記者一擁而上，被保安攔在了兩米之外。
車門被拉開，何甜甜大大方方地下車，略施脂粉，頭發鬆散地在脖子後面綰了個慵懶的發髻，透著一股大雨後的清晰，裙子很短，修長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足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視線。
今日的她反而比平日大膽了很多。
——請問何小姐如何看待這次的‘桃色風波’？
——請問何小姐照片中的男人是誰？你有什麼想回應的嗎？或者說你會採取法律手段維護自身權利嗎？
——網傳的照片是否屬實？何小姐能否說明一下你們之間的關系？
何甜甜招了招手，很大方地笑了笑：“照片屬實，裡面的人就是我，關於男主角是我的前男友，我們相愛八年，也在一起八年。”
在所有人的詫異中，她又說道：“你們沒有接過吻嗎？還是說你們接吻的時候不是這樣親熱的？”
她直白的表述讓所有人愣住，其中有人反應過來，問道：“這次對公司新品的影響，你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何甜甜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挑眉道：“你覺得我的面板狀態有受影響嗎？既然沒有，那麼我們的新産品也不會受影響，我相信大多數女性選擇的是好的産品，而不是看八卦。”
“既然你和淩氏公子聯姻，出了這樣的事會受影響嗎？”記者步步緊逼。
何甜甜依舊很禮貌，安泰自若道：“聯姻和我過去的愛情不是一件事，我個人覺得淩公子不會介意，所以你們這麼問的必要性並不大。戀愛也並不是犯罪，我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她說完在保安的護送下穿過了人群，十公分的高跟鞋就像一把利刃的匕首。
何甜甜很陽光，很獨立，是一種迷人的魅力，像太陽一樣有起有落卻不失光彩。
喬雅珠眼裡的何甜甜就是這樣的。
她很欣賞。
助理將水杯遞給她的時候，喬雅珠珠正刷著最新關於何甜甜的影片。
助理湊上腦袋笑道：“喬姐，你怎麼最近老是關注這何小姐？”
喬雅珠用鑲滿水晶的手指推開視網膜前的腦袋：“因為有趣。”
“……”
冬天有趣，也很漫長。
對於裴言而言冬天是很漫長的。比如淩斯洛訂婚的訊息明明過去了很久，他卻記得好像是昨晚的事，畢竟男主似乎和自己的未婚妻並不熟；比如‘何氏桃色風波’還持續在網上發酵，新産品比預期的暢銷，連喬雅珠都連帶霸佔娛樂頭條；又比如沈墨池去了柏林，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個多月，他們只能透過手機聽到對方的訊息。
不過值得慶幸的事，那晚他們的冷戰結束了。
裴言更加肯定自己的戀愛法則沒有錯——死皮賴臉。
他坐在車子裡看著外面的細雨和柏油馬路上的梧桐樹，還有大片大片如同災難般墜落的落葉，鋪滿了整條柏油馬路，雨水將他們淋得濕漉漉的，又被行人踩踏。
裴言想冬天始終會過去，就像他們的冷戰一樣。
他想沈墨池了。
很想。
阿姜從副駕駛轉過頭問道：“裴總，我們是回公司還是去新港灣？”
“去新港灣。”
淩斯洛打來電話，新港灣那邊出了點問題。這方灘塗零星散落著兩三個魚村，原住民世代棲居於此，如今也幾乎都是老人在住。在推進搬遷工作時，老人在面對補償款和新安置地，臨時不願意搬走，這樣的小事本也輪不到淩斯洛出面，奈何老人怎麼都講不通，還差點出了人命。加上他也閑，淩初就派他處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