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宴會廳的門再次開啟,沈墨池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陸予笙和淩初。
淩初的表情有些詫異,東道主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錢景侑很大方地朝幾人打招呼:“沈總、淩總好呀,陸先生也好。”
因為剛回國,他並不認識陸予笙,但也有所耳聞。
接著其他公子哥也都跟著上前寒暄。
裴言就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更沒有打招呼。
今日,沈墨池穿著淺灰色細條紋三件式西裝,繫著灰紅相間的領帶,金色的駁頭鏈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銳氣。裴言想到自己發的誘惑照片,就無法剋制地想著這身衣服包裹下的完美肉體和那溝壑分明、蜿蜒往下……
畢竟他曾經看到過。
裴言看得有些失神,沈墨池已經坐到了主位上。
淩斯洛用手肘拐了一下他,小聲道:“人都已經坐下了,還看?”
裴言應了一聲,這才準備找位置坐下。
淩初朝他們招了招手:“斯洛、裴言,坐到這邊來。”
淩斯洛自然地拉著他坐到了淩初身邊。
這樣一來,裴言和沈墨池的中間就隔著淩初、淩斯洛兩人。
其實他不想坐這裡,更想坐到沈墨池的對面,哪怕隔著距離,但能完整地看到那張臉。相反,這個位置,他只能看見沈墨池的半張臉。
位置的坐法是很有講究的,沈墨池的另一邊自然坐著陸予笙。陸予笙不太愛說話,表情也一絲不茍,帶著的金絲框眼鏡又顯得沉穩,雖不混跡於名利場,可公子哥都認識他。除了他是沈墨池的好友之外,重點人家有一個海外金融企業家的父親。
這樣的公子哥湊一桌,滬市的大半商業圈也就湊齊了,剩下的也就是蛋糕上的點綴品。
主菜一上,宴會廳裡就更加熱鬧起來。
杜蘭博的聲音最大:“趙老闆這兩天霸著頭條都下不來,嚴重影響了我的出鏡率。”
——哈哈,得了吧杜少,你就不能分點流量給別人?
——同樣是花邊新聞,杜少的魅力就是不一樣。
——琢橫管業這兩天的股價就跟坐滑梯一樣,高下立判呀。
“前些日子榮慶不也一樣嘛。”不知誰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全落在了裴言身上。
裴言倒是很大方道:“能上頭條,榮慶深感榮耀。”
淩斯洛也配合道:“我是不是也要做點什麼?這頭條我還沒上過。”
“哈哈……”錢景侑也笑了笑,“我也沒上過頭條,看來我也得做點什麼,不然以後滬市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
“哈哈……”
“就是……”
幾人三言兩語又熱鬧了起來。能坐在這桌的公子哥都不是喜歡炫耀自己踩低別人的主,主要也是不屑捧高踩低。
裴言看了一眼沈墨池,他沒怎麼動筷,斜著腦袋看了一眼洋杜丹和陸予笙說著什麼。
音樂剛剛好,洋杜丹也剛剛好,或者說連空氣的溫度、濕度都很舒服,沈墨池眉眼之間的銳氣都淡了很多。
裴言把蝦剝好放在幹淨的盤子裡,又不動聲色的將這盤剝好的蝦轉到了沈墨池面前。
沈墨池看到了但沒有動。坐在一旁的陸予笙自然也看到了,他伸手將盤子拿了下來放在了沈墨池面前。
裴言低下頭,拿出手機點進與沈墨池的聊天框,手指飛快地打字:「喜歡嗎?這些都是我佈置的。」
沈墨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指在螢幕上點了兩下:“裴總選菜品的眼光不是很好。”
沈墨池用餐只吃那一兩樣菜品,所以並不需要太多,只要合心意。
裴言:「一會就有了。」
沈墨池沒有回,吃了兩個裴言剝的蝦,又低著頭和陸予笙說什麼,嘴角淺淺的笑了。
裴言的心也笑了。
淩斯洛把咬了一半的香煎三文魚扔進了淩初的盤子:“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