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變得很牽強,心如婆娑,全無著落。
裴言僵在原地,風吹在臉上有些冷,他又聽見沈墨池緩緩說道:“為什麼當初一句解釋都沒有?為什麼連好友也要刪?為什麼做得那麼絕?”
裴言啞然許久,才找回聲音:“我以為你同意……”
他話還沒說完,手臂被人抓住,裴言直接被拉了過去抵在欄杆上,沈墨池整個人把他牢牢地壓在懷裡:“所以,這五年你過得好嗎?”
裴言鼻頭一酸,只感覺好像風更大了,手心緊攥一聲沒吭,‘不好’兩個字在他喉嚨橫沖直撞,咬破了皮也沒說出口。
——他有什麼理由說自己過得不好。
——讓沈墨池心疼?還是讓自己顯得很可憐。
“為什麼五年都沒來找我?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為什麼寧可求其他人也不求我?”
裴言被他這麼壓著,腰抵在欄杆上有些痛,喉嚨也生痛。
“所以你寧可去相親,去求趙老闆也不求我?”
裴言的身子往後仰,肩膀又被沈墨池扶著,他只能咬牙道:“我不想麻煩你……”
“所以你想麻煩別人?”沈墨池壓在他身上的力又重了幾分。
空氣裡只剩下風聲,不知過了多久,沈墨池又說道:“我以為你不會離開我,我以為你玩累了就會回來找我,可是你都沒有。”
“你甚至連分手都沒有給我一個原因。”
“我以為是我不夠好,不夠優秀,我有努力更優秀,結果卻等來了你和別人相親。”
裴言的眼眶有些酸。他伸手抓住了沈墨池的襯衣,張了一下嘴,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只能感受著沈墨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他慌了。
沈墨池就那樣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這五年你有男朋友嗎?”
裴言搖頭:“沒有,我沒找。”
沈墨池沉默了。
裴言咬了咬唇,咬出些銅鏽味來,銅鏽味從喉嚨滑到胃裡,他才啞聲道:“沈墨池……我還能追你嗎?”
沈墨池說:“你追得太慢了。”
“那我快一點……”裴言仰起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我……我快一點好不好……沈墨池我真的好想……追你……”
沈墨池沒有回應他的吻,只是任由他親著:“好,你再努力一點。”
裴言雙手緊緊地攥著他襯衣,脖子伸得長長的,努力地想去撬開沈墨池的唇齒,反而把自己弄得無法呼吸。
“五年了,還沒學會……”
“……我……我沒有和別人……”裴言甚至有些站不住,但又十分努力。
沈墨池一手摟著他的背,一手扶著他的後頸,自己轉了個身抵在欄杆上,微微挑眉:“那我教你。”
沈墨池緊緊箍住他的脖頸,配合上他的動作將這個吻加深,又施加蹂躪,直到裴言呼吸快停止。
沈墨池又從唇吻到下顎,最後到喉結,又問道:“為什麼不找我?”
裴言被濃烈的氣息包裹著,啞聲道:“……我不敢……”
他確實不敢,他沒有勇氣。
沈墨池又從脖頸吻到唇,帶著點強勢,又在細細碎碎的吻裡低著嗓音逼問道:“為什麼不找我?”
他好像在這點上完全過不去。
裴言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艱難呼吸道:“沈……沈墨池……我錯了……”
沈墨池將力道加重了些:“這五年,有想我嗎?”
裴言被親得無法呼吸,只能“嗯”了一聲。他想說自己從柏林下雪的那天起就開始想,每天都在想,做夢也會想,在托斯卡納的山谷想,在科莫湖想,連看落日的時候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