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斯洛拉著裴言說道:“池哥,我和阿言特意來給你送水的。”
裴言覺得淩斯洛的開場白一點不好,甚至有些尷尬。
“嗯?”沈墨池用毛巾擦了一下胸膛的汗,目光落在裴言臉上,隨後又掃向裴言手上緊握的礦泉水上,“確定是來給我送水的?”
淩斯洛又道:“嗯,還有我朋友想見你,他很崇拜你。”
這樣的解釋裴言覺得更尷尬了。他好丟臉。
淩斯洛立馬又介紹道:“我朋友叫裴言。”
裴言就這樣被朋友賣了。
沈墨池看向裴言:“裴言?”
“嗯,你好,我叫裴言。”裴言雖尷尬,但還是禮貌道。
沈墨池嘴角微彎:“你很崇拜我?”
“我……”裴言想找到地縫鑽進去。
淩斯洛趕緊打岔道:“我們都很崇拜你,你比我哥厲害。”
沈墨池又看向淩斯洛,挑了一下眉:“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淩斯洛立馬將手裡的水塞給裴言,可憐巴巴地做出一副祈求的樣子:“池哥和我哥關系最好了,你能不能幫我求下情。我哥把我卡全凍結了,我好可憐,好幾天都沒吃飯了。”
他說著還杵了下裴言:“是吧,裴言。”淩斯洛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裴言簡直沒臉看。
“你不去什麼樂隊了,你哥自然不會停你的卡,”沈墨池說著開啟衣櫃,突然又轉過身看向裴言,微微抬了一下下巴,“你過來。”
“什麼?”裴言心口一觸。
沈墨池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不是送水嗎?”
“……”裴言硬著頭皮走上前,正要將手中的水遞上去。沈墨池伸手先一步拿過水,然後扭開瓶蓋直接喝了起來。
兩人距離太近,裴言能清楚地聽到喉結滾動的聲音,還有那運動後熾熱的氣息,一下子有些心慌得壓不住心跳。
下一刻,裴言發現沈墨池拿過的那瓶水是他喝過的,心跳更快了。
那是裴言第一次這麼近認識沈墨池。
原來柏林的六月是熾熱的。
賓士車停在了外灘。
裴言拉開後車門,又將手抵在門框上:“沈總,到了。”
沈墨池很自然地下了車,也沒有讓裴言送進電梯。
裴言還是親自按下了電梯,在門關上前說道:“沈總,下次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盡量做得更好。”
他這句話將兩人之間的關系拉得更加生硬。
直到電梯門完全關上,沈墨池都沒有開口,甚至臉上的情緒都不多。
裴言的心有些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將兩人的關系處成了這樣,連他自己都想把心掏出來揉碎——裴言你到底在想什麼?
裴言依靠在車門前好久都沒有開車離去,煙抽了一根又一根。這種感覺就好像從環球金融中心上面丟下一顆蛋,沒有人可以將它從水泥縫裡拾掇起來。
其實從前裴言不會抽煙,但他喜歡看沈墨池抽煙,也可以說他喜歡看沈墨池做任何事的樣子。
賓士車最終還是消失在了夜色裡。
裴言起床會看手機有沒有沈墨池發來的訊息,用餐的時候會看,開會的時候會看,睡覺之前甚至將手機放在枕頭邊。
幾天下來,阿姜甚至都懷疑自己老闆網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