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9月底了,天氣卻還是異常的炎熱。
在稀疏的灌木叢中,有一處只有幾十人的露天礦場。
“猴子們,快點幹活,數額達不到,全體晚餐減半!”
聽著這黑大漢半生不熟的華國語,身材消瘦的肖容易蹲在泥坑中,心內憤恨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暗自嘆了口氣,他只能埋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這淘金泥坑,他待了兩個多月了。雖然很不願意再待下去,可是又別無他法。
想想都覺得有些諷刺,自己一個高考落榜生,被勞務派遣公司給坑錢也就算了,還要在國外遭這份罪。
“自己當初又是何必呢。”
可惜。
沒有後悔藥給他吃。
他現在只盼著能有個什麼天災人禍,突然降臨到這砂金礦場,將他一併帶走算了。
“一了百了。”
然而畢竟只能想想,手上的活還是不敢停下。
第一天來時,那是一頓胖揍。
想想就不寒而慄。
散亂的頭髮,在他精雕細琢的雙眉之上,不停地搔弄著。
其下一對雙眼皮。
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偶爾眨動一下,不悲不喜。
他的上下嘴唇,卻劃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弧度,唯有精緻而高挺的鼻樑,孤零零地懸立在面孔正中。
此時,似乎是想到了傷心處,他的嘴角緩緩地向下拉扯。
“哇啦哇啦哇啦!”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
只是,那人喊叫時用的是當地的部族語言。
肖容易根本聽不明白。
當他直起身向遠處望去,卻看到那黑人監工頭子,雙膝跪在地上,雙臂上舉著,正向地上叩頭。
肖容易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正要繼續低下頭來,避免被監工發現自己走神,卻發現自己腳下的泥坑中,正在泛起道道波紋。
這齊膝深的泥水中,一道道波紋,正在很有規律地泛起。
旁邊被挖出的泥巴,也在快速地向著泥水中陷落。
“地震嗎?”
肖容易眼睛中浮現出一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