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只去了天柱山上的祭天臺,還有個地方你沒去。”
“哪裡?”
“天柱山頂。”
“可是,在我的理解裡,天柱山可以算是屬於世俗的區域,畢竟那裡是皇帝一直要去的地方,那種地方是不可能會有你們江湖人想要找的那些危險秘境的。”
蕭楓之知道獨孤單要找他去的地方一定是某個秘境,也就是江湖人才會追求的那種會産生一些世俗人無法理解的天材地寶的地方。同樣的,那裡也會生活著很多世人聽也沒聽過的危險生物,它們會負責鎮守這些天材地寶,而它們的武力通常比一般的武林人士還要高出許多。所以每個秘境對於武林人士來說,都是危險與機會並存的地方。
但武功到了蕭楓之和獨孤單這種地步,這世上絕大部分秘境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機遇沒有危險了,但他們一不需要什麼天材地寶用來延年益壽增強體質,二也不需要什麼修煉秘籍來提升武功,於是蕭楓之從來都不去那些所謂的秘境。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我這些年跑遍了天下秘境,然後有了一種莫明的感覺。”獨孤單說這句話時望了望天空,臉上混雜著一種不屑和探究。
“別人說你是天選帝王,而我是天選的武林盟主,這兩句話好像不僅僅是恭維,似乎真的有個什麼‘天’選中了我們。”獨孤單也知道他現在說的東西很難以置信,但他還是盡可能地解釋著,“我去秘境當然也不是為了機遇去的,我刻意挑的都是江湖上那些著名的‘死地’,甚至有幾個在傳說中是寫著十死無生的地方。”
獨孤單邊說邊解開上衣,他的整個胸口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傷疤縱橫交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獨孤單的肌肉和體型已經達到人類能達到的極致完美的程度,所以這些傷疤在他身上非但看起來不醜陋,反而有種野性的美感。
只不過這種美感是根本打動不了蕭楓之的,他只是抬頭確認了一下獨孤單去的那些地方的確是真的危險。獨孤單的武功甚至都比蕭楓之還高一些,他要是都弄成這樣傷痕密佈的話,那裡面的東西倒是真的有殺死蕭楓之的可能性了。
“你是在哪裡弄成這樣的,告訴我,我看來也得去一次了。”
“你現在去也沒用了,裡面的東西都沒了。”
“什麼?為什麼?”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一開始裡面的東西明明我是真的打不過,眼看著我就要被它們弄死了,在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我的一些普通招式總會莫名其妙地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然後這些守護靈物的守護獸就會離奇地死亡。等他們死了後,就算我不要那些靈物轉身就走,那東西過一段時間就會以一種更奇妙的方式自己送上門來,被我不小心吸收了。總之我去每一個秘境的經過都能解釋成險象環生、逢兇化吉最後獨佔好處。”
“我明明是奔著尋死去的,結果這一圈轉完後,不但生生漲了一甲子功力,連壽元都大概多了三五十年,還有一次靈氣灌體經脈重鑄,就連這些傷疤我都是為了要給你證明而強留下的,我要是不去注意,沒幾天它們就會跟著脫胎換骨一起消失了。所以我不得不懷疑,有個‘天’一樣的東西要趕著將這些好處送給我,好讓我長長久久地做這個武林盟主,好讓我來控制武林的秩序。”
“就好像在我的治下,每年都風調雨順一樣嗎?這老天是生怕別人不把我當明君啊。”
“你看,你也有類似的感覺吧。我哪裡都走遍了,明明感覺有這個‘天’的存在,卻在什麼危險秘境裡都沒找到它。那麼全天下就只剩下了一個地方,一個江湖人不會去,世俗人又到不了的地方。”
“天柱山頂?”蕭楓之回想了一下,他每次在祭天臺上仰望的天柱山一片白雪皚皚,那個幾乎直插雲層的山中的最後一根天柱,說不定它的上面真的就是‘天’呢?”
於是有了決斷的倆人一身輕裝簡從去了天柱山,本來天柱山就是在大陸中央,離那時的大燕皇不算太遠,距無罪城那就更近,這倆人的速度去那也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從山腳下起,跟著世俗皇帝祭天開闢的步道一路到了祭天臺,然後就開始動用各種輕功工具繩索之類的互相幫助著往山頂爬。
在經過了一系列常人根本無法行走的道路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而就在他們踏上雪峰的那一剎那,原本白雪皚皚的周遭環境突然變成了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
山頂到處都是他們沒見過的各種靈花靈草,各自在那裡開得花團錦簇爭奇鬥豔,這種會讓尋常武林人士熱血沸騰的場景,卻沒讓這倆人有任何的動容。因為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遠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
“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獨孤單笑著對蕭楓之說了一句。
“走吧,咱們去會會這位‘老天爺’,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