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十四年六月,按照公曆來算已經是八月份,正是北方酷熱的時候。在距離長城外三百里處,蒙古青年朝魯正在放牧。
朝魯在蒙古語中是石頭的意思,當年他父親為他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他能如石頭一樣活下去。
朝魯今年十五六歲,具體多大他自己不知道,就連他的母親也不知道。蒙古人自從被漢人攆出中原後迅速的退化成遊牧民族,像朝魯這樣的蒙古青年根本是不認字的。朝魯騎著一隻棕色蒙古馬,正在為部落裡的臺吉老爺放牧羊群。
小冰河氣候對中原農耕文明影響很大,但是對這些遊牧民族影響更大。這些蒙古人生產力極其低下,一場寒流過來就能凍死大片的羊群,沒了羊群這些蒙古人就只能餓死。但是也不是一點活路沒有,往年寒流以後蒙古臺吉們就要轉移部落內部的矛盾,徵召青年對南方的大明王朝開始在一次的劫掠。
朝魯的父親就是跟著臺吉老爺去了南方,但是朝魯的父親很不幸,碰到了大明朝的中興之主神武大帝,朝魯的父親也在一場戰鬥中死在了南方。
朝魯的父親死後,他的母親在第二年被其他部落搶走沒了訊息。部落中的臺吉看著朝魯手腳還算麻利,也就讓他為自己放羊,就這樣朝魯才算有一口飯吃。
今年朝魯已經成年,按照蒙古人的規矩已經是一個成年戰士了,如果在以前朝魯就要拿起馬刀為臺吉打仗,不是死在蒙古人手中就是死在漢人手中。不過這幾年強大的滿清都被漢人消滅,更不要說連鐵器都匱乏的蒙古人了,所以這幾年關外的蒙古人安生不少,雖然自己人內部的火拼從來沒停息過,但是對明朝的全面戰爭已經很多年沒搞了。
朝魯就這樣懷著殺人搶東西的夢為臺吉老爺放羊,今天他躺在草地上睡覺,同時做著搶女人搶牛羊的美夢。正在睡覺的朝魯突然感覺身下的地面傳來震動,這種震動很熟悉,正是那種大軍行進的腳步聲。
朝魯爬起來衝南面一看,看到遠處地平線上起了大片煙塵。朝魯從小生活在馬背上,天生就是個戰士,對這種煙塵很熟悉,那正是大隊人馬行進時才能激起的塵土。
朝魯看了看煙塵的規模和大小,還有地面傳來的震動,估算出這隻軍隊足有十多萬人。要知道蒙古地區地廣人稀,大大小小的部落不少,但是能聚集起這麼些軍隊的除了幾個大部落還真沒有幾個。
朝魯知道大軍行進必定要遠遠的派出斥候,現在看著軍隊距離挺遠,說不定斥候就在眼前。生死攸關的下朝魯不敢猶豫,趕緊起身騎馬將羊群遠遠的趕開,同時跑回去給自己部落報信,防止被這些不知道來頭的軍隊偷襲。
這支出現在長城關外的軍隊正是朱宏三帶領的明軍,不過並沒有朝魯估計的十多萬人馬,只是這些新軍帶著大量的火炮,用來拉車的馬匹很多,所以離遠看如同十多萬人般的遮天蔽日。
明軍前隊是五千騎兵做先鋒,這些人是朱宏三在張家口時從大同調來的,畢竟到了蒙古人的地界還是騎兵好用,這些騎兵的指揮官正是朱宏三的便宜女婿趙虎。
騎兵後面就是火槍兵,中間是最精銳的禁衛軍,在禁衛軍中間是一萬錦衣衛保護的皇帝御輦。朱宏三的御輦自然豪華無比,就是比當年張居正的轎子也毫不遜色。
這架御輦說是車倒不如說是移動的房子,整個御輦分為三個房間,最外面的是一個十平方的觀景臺,裡面有會客廳和休息廳,還有一個移動廁所,供皇帝方便。
這架御輦如此豪華自然體積龐大,在外面牽車的馬匹就有四十匹。朱宏三現在和廣東時候可不一樣,那時沒有養馬的馬場所以馬匹緊缺,現在朱宏三已經佔領了河套地區,自然馬匹是不缺的。
朱宏三坐在觀景臺上的龍椅中,看著大草原的景色真是心曠神怡。在明朝末年張家口外水土保持還不錯,並沒有荒漠化,隨處都能看到小湖泊。藍天綠水,再加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讓朱宏三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
這時一匹馬來到御輦前,將一封軍報交給總指揮韓三強,韓三強看過後來到朱宏三面前說道:“陛下,騎兵斥候傳來訊息,在我軍的東面有小股蒙古騎兵行動,大概有幾百人,估計是蒙古人的斥候,趙將軍請求陛下下令去消滅他們!”
幾百人的蒙古騎兵,大概是那個部落派出來打探情報的。朱宏三閉著眼睛說道:“不用管他們,等聚集多了再說,讓趙虎多派斥候監視他們!”
韓三強領命下去安排,朱宏三對身邊的李承恩說道:“朱升鐸和朱淵呢?這兩個小子跑那裡去了?”
“回皇爺,二位爺第一次來到草原,看什麼都新鮮,剛才出去騎馬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