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廣州新來一個楚王這件大事陸士元知道。還聽說這個楚王在當今皇帝朱由崧逃難時出了大力,後來朱由崧當了皇帝,才封他當的楚王。
這是陸士元心中深深的鄙視,這個佟養甲一個讀書人竟然依附權貴,實在不齒。
佟養甲接著說道:“陸大人應該知道廣東這一年生鐵價格漲了三倍吧?”
這件事陸士元當然知道,他說道:“下官知道這件事,就連咱們瓊州府都受到了牽連,現在府城中已經半月沒有商人運來生鐵了。”
佟養甲點點頭,說道:“楚王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訊息,瓊州府有一個大鐵礦。所以找到兩廣總督馮制臺,讓愚兄來瓊州當官,也就是要開採這個大鐵礦。”
陸士元問道:“佟大哥,恕小弟無禮,知府是四品黃堂,馮制臺也沒有權利任免吧?”
佟養甲知道是時候露點底給這個陸士元看看了,讓不鎮不住他。
佟養甲笑了笑,說道:“陸大人你這就不知道了,楚王的王妃是湖廣馬家的嫡女。”
這句話真是晴天霹靂一樣。湖廣馬家一門四進士那個不知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嫡出的女兒嫁給了宗室。沒想到佟養甲下邊的話更是讓陸士元震驚。
“皇帝陛下親自下旨,把錢部堂的嫡女嫁給楚王當側王妃。”
陸士元實在想不透,錢謙益可是大學問家,東林黨黨魁,江南大才子,怎麼能把女兒嫁給楚王?
陸士元也有一種無力感,佟養甲昨天來的時候他本來想打著給佟養甲撂挑子的心思。這回聽到佟養甲說他的後臺這麼強,陸士元有點無處使力的感覺。
這是當然,馬家雖然過氣了,但是在朝中的名望還在,再加上馮制臺還是馬家的舅姥爺。還有錢謙益,老錢現在可是吏部尚書,別說一個瓊州知府了,就是弄個廣州知府也不是不可能。
陸士元低頭想了半天,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道:“大人沒什麼事下官出去了。”
佟養甲看到陸士元被自己震得夠嗆,有點心灰意冷。
佟養甲說道:“元嘉賢弟,先坐下,本官還有話說。”
等到陸士元坐下,佟養甲接著說道:“賢弟,不要這樣。愚兄還要靠你才能把楚王的差事辦好。本地的政事愚兄是不懂得,所以以後全府的政事都交給賢弟。我只管楚王的鐵礦差事。”
佟養甲的真情告白讓陸士元已死的心又活了過來,他說道:“可是大人才是知府啊。”
佟養甲笑了笑,說道:“不瞞賢弟,愚兄來的時候楚王都說了,只要把鐵礦的事弄好,以後布政使都有可能當得。還有賢弟沒發現你為何蹉跎將近二十年還在這瓊州府轉圈?”
陸士元心說:“還用問嗎?上邊沒人唄。”
佟養甲說道:“哥哥把鐵礦辦好,賢弟幫哥哥處理好政事,到時候楚王還能發現不了賢弟的大才嗎?”
陸士元被佟養甲說的心中一激靈,是啊,他可以依附楚王,我幹好了也可以進入楚王的法眼。
但是陸士元現在心中還有點文人的矜持,覺著依附權貴不太好聽。
佟養甲現在四十八歲,流落江湖二十多年,哪裡還不知道陸士元想些什麼,感覺再給他加把火。佟養甲說道:“賢弟飽讀詩書,聽沒聽過宋人鄧綰說的,“笑罵從汝,好官須我為之。”這句話?”
陸士元一愣,對啊,自己就是沒人後臺,才在這小島上待了將近二十年,今年自己四十五了,在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也許在沒有機會了。
陸士元打定主意,站起身來鞠躬道:“大人一翻話如醍醐灌頂,下官一切都聽大人安排。”
看到收服了瓊州府最大的本地官員,佟養甲心中高興。說道:“賢弟想開就好。我已經帶來工匠一千餘人,三日後就要去開礦。賢弟熟悉瓊州府地理,正好請賢弟介紹一下瓊州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