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見他如此“順勢而上”，溫和笑了笑。
“那你有什麼打算？小緣兒再過幾個月就畢業了。”
歐陽琮道：“等她畢業，我們立刻舉辦婚禮！”
鄭爺爺的白眉挑了挑，問：“小琮，除了你叔叔和嬸嬸外，你家裡人應該都不知道你和小緣兒在一塊兒談戀愛好些年吧？”
“不知道。”歐陽琮訕訕笑了，低聲解釋：“我爸讓我畢業後專心事業，讓我二十七八歲再考慮找物件結婚。這不，時間剛剛好。”
鄭爺爺點點頭，看著在大魚缸裡自由遊弋的大金。
“當年小緣兒出生，她爸媽都歡喜得不得了。她媽媽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子，抱著她說‘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字，希望她以後能有福緣和好姻緣’，於是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歐陽琮恍然點頭。
“緣”字是一個極常見極玄妙的詞語，但卻很少有人取做名字。看來，小緣兒的媽媽是帶著期盼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爺爺，您放心。小緣兒雖然失去父母親，過了一段不怎麼愉快的少年期。但自她來到我的身邊，我便盡全力照顧她，護著她。過去如此，未來也是這樣。”
鄭爺爺微微一笑，卻不知想到什麼，幽幽嘆了一聲。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婚姻卻顯然不是。你們小年輕心心相印談戀愛，我不會阻攔，任你們發展。但如果是結婚，那還是兩個家庭的事，不僅僅是你情我願就夠了。”
歐陽琮眸光微閃，很快做出保證。
“爺爺，我父母親也都是明事理的人。小胖子她這麼可愛善良，他們肯定會很喜歡她的。”
鄭爺爺緩慢搖頭：“長孫長媳尤為重要，不僅僅是‘喜歡’就夠的。你還是得去仔細問一問你的父母，聽取他們的建議。這是做兒女對長輩的基本尊重。”
“好的好的。”歐陽琮笑道：“我——我下午就回家去說！”
鄭爺爺嘆息解釋：“說實在話，早在十幾二十年前，我家和你們歐陽家已經是懸殊甚大。你叔來我家求娶阿欣的時候，我就有些忐忑。不過，你叔當時已經分出來，經濟上也是獨立，加上是小兒子，所以才比較順利。”
歐陽琮轉了轉眼睛，道：“您放心，我家沒什麼‘門當戶對’的老觀念的。”
鄭爺爺“哦？”一聲，但笑不語。
歐陽琮摸了摸鼻子，訕訕低聲：“以前——老一輩的人觀念陳舊，難免會有門戶之見。現在肯定沒有！沒有！再說，咱們兩家也差不多。”
“差太多了。”鄭爺爺微笑：“不急，你且去問一問家裡人，然後再來商量。”
歐陽琮樂顛顛點頭，跑出去找鄭緣，趕忙要去跟她分享這個好訊息。
鄭爺爺則推著輪椅，將房門關上。
接著，他繞開轉身來到固定電話旁，拿起話筒按了按鈕。
“喂？阿栩嗎？我之前跟你說的事，趕緊去落實了。”
電話另一頭很快應下。
老人家笑了笑，緩緩掛上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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