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汀摟住了江晴的肩膀,一起無聲地與這裡告別。
新小區比那那間老舊小區的房子寬敞明亮許多。
雖然是個陰天,但高層的採光整體通透,不會像老房子一樣有樹蔭亂遮光。
元汀指揮著工人們把東西抬進各個房間,她們只帶了衣服和必須的生活用品,但也是一項大工程。
江晴還帶走了母親和姥姥的一些遺物,元汀帶走了父親留下那套實驗用具。
幾盆綠植擺到了大陽臺上,那盆開得正好的果汁陽臺放在了江晴臥室的小陽臺。
元汀另買了幾盆花,一盆無盡夏仍然在開花,一半是明淨的藍色,另一半是鮮嫩的粉色。
江晴懷裡抱著江小雨,它剛到新家,活潑好奇得很,幾次想掙開江晴自己玩耍。
怕江小雨亂跑跑出門去,江晴不敢放開它。
“你再不老實就待到航空箱裡去。”
“喵!”江小雨不滿意江晴的威脅,剪了指甲的爪子在她手臂上撓出一道白印。
哼哼唧唧地罵了兩聲,然後躺在她的懷裡睡著了。
零零碎碎收拾了一天,新家完成了入住。
樓上是兩個臥室,樓下就是客廳、開放廚房還有一間書房和儲物間,江小雨的貓窩和貓砂盆都在大陽臺上。
陽臺上還放了一張歐式小桌和藤椅,下午的太陽會從這裡緩緩降下,夕暖一片。
江晴把貓爬架的那個大盒子放倒,沒想到這麼重,腳下一個趔趄,大箱子摔在地上“bang鐺”一聲巨響。
正在喝水的元汀嚇了一跳,水嗆到肺中,不顧咳嗽連忙過來看情況。
“沒砸到你吧?”
江晴擺手:“沒事兒……”
她收回腳,腳趾尖忽然傳來鑽心的疼。
元汀看到她臉色變了,眉毛幾乎要擰在一塊兒,忙走上前去。
江晴低聲弱弱地說:“砸到腳了。”
她抽息著,渾身的肌膚開始顫慄。
元汀一把攙住她的胳膊,讓她坐在這個大箱子上,蹲下身檢視她的腳趾。
她穿著露趾拖鞋,左腳指頭一排紅,沒有出血。
元汀銜住她的腳腕,江晴只覺這勝似被貓撓了一萬下,下意識地掙紮,卻再牽動了腳趾的痛,倒吸了幾口冷氣。
“你別動。”元汀皺眉。
拿掉江晴的拖鞋,元汀竟然用手捏上了腳骨,判斷她的砸傷情況。
“你……”江晴又羞又急,雪白的面頰紅成了窗外豔彤彤的落日,灑下的熱全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了。
“沒事兒,沒砸實。”她聲音蚊哼似的,目光飄然,不敢落到實處。
足上的觸感卻是清晰不容忽視的,元汀指尖剛剛觸碰過冷水,先是冰涼一片,而後是比小貓舌頭還要軟地輕觸著她壓紅的腳趾。
一下,兩下,如輕拭掉一顆珍貴的明珠上的灰塵,她小心又愛憐。
江晴小心翼翼地長吐一口氣,見元汀鬢邊的發絲輕輕揚起,空氣中還有飛揚起的細塵,淅淅零零地落在兩人身上。
劇烈的疼痛漸漸散去,一圈一圈的酥麻沿著指甲鑽入江晴的骨縫。
她哆嗦了一下,腳上澆了一層熱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