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江晴偷偷打的那個電話,將她解救出了陌生親戚的圍堵。
江晴雙手揣在兜中,緊緊握住發燙的手機。
那通電話沒有被接通,但號碼後面多了一個括號,顯示了一個小小的“2”。
她們的關聯有多了一分,半分雀躍跌進了江晴的儲藏罐。
元汀低頭輕嗅手捧花,清淡的花香被濃鬱的香水氣息覆蓋,花瓣新鮮漂亮,花莖被修剪得整齊,只可惜丟在地上沒能及時接住,有兩朵鳶尾花瓣折了,堪堪在花朵上飄搖。
她把手捧花遞給江晴。
心髒怦然一動,江晴接過花束,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指尖。
“拿著,我去那邊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元汀戴上墨鏡,往陽光下走去。
“哦,好……”
江晴捧著花朵,又去看那三幅巨大的新人迎賓照片。
他們手中也捧著花,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吸了一口花束上甜膩的香水味道,也不由地微笑。
家中漂亮設計獨特的酒瓶很多都被用來插花,元汀前兩天買了香雪蘭,正綻放著雪白的花兒。
江晴找了幾個瓶子,瓶身都太深,手捧花的短莖插進去很不好看。
“不如做成幹花好了,還能保留一份祝福。”
“好啊,上次買的幹燥劑還有,就放在陽臺的櫃子裡,你自己拿。”
元汀甩掉高跟鞋,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脫掉自己的絲襪。
她討厭半冷不熱的時節,絲襪將人裹得像一條不敢亂動的蠶蛹,但不穿又會凍腿。
誰知江晴捧著花,出現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肉色的絲襪半褪到小腿,大腿遠比絲襪白皙。
暗紅色的裙擺堆疊在腰間,一紅一白,像雪地裡開到荼靡的玫瑰。
“那個……”江晴朝桌臺瞄去。
元汀繼續拽掉自己的絲襪:“怎麼了?”
“我要去寫卷子,不然又要寫到半夜了,你能不能幫忙把花塞到幹燥劑裡面?”
她飛快地說完。
元汀也脫完了。
“那你放到桌子上吧,我一會兒弄。”
江晴走進屋子,把手捧花放到桌臺上。
她走出房間,幫元汀帶上了房門。
後知後覺地,她意識到元汀或許是想讓她把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耳根燙得出奇,江晴從冰箱裡拿了一杯冰的礦泉水,灌了幾口才勉強把注意力拉回到面前的試捲上。
天氣慢慢地熱起來,春走進了城市,甚至讓這個老舊小區都明亮了起來。
白天越來越長,清晨一睜眼就能聽到鳥兒此起彼伏的吟唱,江晴學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元汀親自去了一趟京市報送專案的開題報告,順便完成了上次錯過的學習。
拎著行李再回到宛城的舊小區時,樓下的海棠花開敗了,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開始耀武揚威。
走到家的短短一段路,元汀就打了幾個噴嚏,眼睛也開始腫脹地癢。
她翻找藥箱,看看有沒有抗過敏的藥。